沿路洒下,姹紫嫣红长的茂盛可爱。
这么些年过去了,原来的花草依旧未变,只是昔日的细小树苗如今已经高大挺拔,慕非曾经得意笑称:“这条路出自你手,可是我光华教最美的景致了。”
今时今日,花娇艳依然,树叶碧绿可喜,只是一路上刀光剑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鲜红的颜色直渗进土里,慢慢糊成浓重的深褐,散发出填满鼻腔的刺鼻味道来。
鲜血、死亡□裸的展现在面前,一呼一吸之间,便有人倒下,再也动弹不得。
任凭你狂吼嘶叫,任凭你顽抗挣扎,到了最后,都归为一片寂静,金帛声音渐渐消失为无,死去的人仰面躺在地上,再也无法言语动作,活着的也气喘吁吁,握着兵刃的手指忍不住的发抖。
微风吹过,光影摇曳,一阵子忽明忽暗都让人寒毛倒竖,生怕从某个没留意的角落里再跳出几个人来。
武林同盟虽然看似胜了,却也元气大伤,不得不停顿休整。
霍然穿梭在人群之中,为伤者包扎施药,他踩在被浸泡的有些绵软的地上,心里只觉得奇怪莫名,十几年前这一路上且有机关无数,如今却半个也无,这一路上虽然遭到顽强抵抗,却走的太过顺畅,诡异至极。
他正在狐疑犹豫,前方突然哄乱一片,他竖起耳朵,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叫喊:“这可如何是好?”
又见到吴叶挤上前去,拽住那名满面尘土一副教众打扮的人,不由分说便在他身上仔细搜索,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惊愕道:“真的没了?”
霍然拔高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他分开人群跑上前去,正看见那人面色土黄眼神呆滞:“那小瓶不见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惶然的看向吴叶,吴叶焦急道:“他身上确实没有。”
那人细声辩解:“或许是刚才趴在草丛之中的时候丢了,我本已来到日月殿前,一摸身上发现没了,便赶紧又折返回来……”霍然还未来及发作,只见俞清明大步上前,脸上阴的几乎滴下水来,他忿忿看向那人,气的无法言语,用力的甩了甩袖子,朝向霍然放缓语气问道:“霍神医,那‘有何用’可有第二份?”
霍然心乱如麻,回答道:“绝没有。”
众人安静片刻,继而议论纷纷,俞清明高声道:“如此一来,只能更改计划。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且一切顺利,就绝没有回头的道理!左护法暂且不顾,先冲进日月殿,将那魔教教主慕非生擒了来!”
众人发出一阵吼,各个摩拳擦掌,霍然急急拽住吴叶衣袖,压低声音道:“小叶!我有一事相求!”
吴叶声音低缓柔和:“我知道的。”
“若是真的到了兵刃相加的时候……我希望是你与他动手……”霍然艰难说道,“你切莫伤他要害……我求你,把他带回来……”
慕非武功再高,也难敌众多高手的夹攻,若是吴叶,必定会下手知轻重有分寸,无论如何,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会留有一线生机。
吴叶冲他笑一笑:“你放心。”
霍然舒了口气,颓然松开手指,又道:“你也小心。”
吴叶点点头,身形一闪,便提起剑直向日月殿冲去。
日月殿内,慕非正在紧张布置,左护法阴沉着脸站在他身边,额角泌出冷汗。
慕非沉声道:“怎么上来的这般快速?沿途机关无一启动,这是怎么回事?”他虽是疑问,心里却已经清楚的知晓了答案,左护法缓缓道:“怕是出了内奸。”
慕非冷哼道:“眼下无暇理会此事,先避一避,待日后慢慢查明,定让他生不如死!”
他抓起手边佩剑,恨恨道:“就这几个微末功夫的毛人我还不放在眼里!我先出去抵挡一阵,你带着锦儿瑟儿先下密道,安顿之后再来与我会合!”左护法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他转身吩咐背后教众,“还不快领着少主和二公子跟我走!”
慕非刷的拔出佩剑,突然身子微微一抖,手上竟然一时无力没有抓稳,咣铛一声剑落在地上,左护法闻声回头,见慕非脸色惨白,赶紧跳上前来,急问道:“教主!怎么回事?”
他本就精通医理,当下屏息为慕非切脉,只觉得他体内有股邪气在五脏六腑之间奔流,来势汹汹,脉象之奇怪,闻所未闻。
他大惊失色,待要再仔细的观察慕非脉象,慕非却缩回手腕,慢慢的俯□子捡起那柄剑,深而绵长的吸了几口气,微微闭上双眼,那干练英俊的面孔上立时浮上一股沉重的疲倦感。
他平静和缓的开口:“我或许是中毒了。”
左护法脱口而出:“谁下的毒?什么时候?”
慕非道:“应该就是在刚才那茶水中。”
左护法目眦欲裂:“难道是右护法端来的那碗?”
慕非勉强一笑:“不错。”他伸手拔下发间的那支文犀辟毒簪看了又看,忽然翘起嘴角喃喃道,“没想到,他也来了。”
一时间他的神色说不出的落寞,眉眼间失去了一切凌厉气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柔软的悲哀。
他并不很恼怒,甚至比任何时候都平静,口中呢喃不断:“十七年了,你终于来了。”
左护法急道:“教主!我立刻助你运功将毒液逼出体外!”
慕非摆摆手:“你可知道我中了什么毒?连这簪子也察觉不出来的。”
他接下去说:“这毒名叫‘有何用’,无药可解,任何手段都无法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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