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boss最后一次“潜”他。
他失去的机会和某种忍辱性质的付出,会让他在别处得到些什么。
他取代上一个,下一个将很快取代他。这是交易游戏的规则,每个参与交易游戏的人都必须默认、必须遵守。
他出卖了他所能出卖的,换来前途似锦。当他走出boss的住所,三、五年内,他仍将顺利地展开演艺事业。可他再明白不过,boss不会庇佑他更久。若他有更多欲求,屈服于潜规则、弱小无力的他,将会伺机、适宜地出卖自己更多次。
他带着轻松与焦虑交织的复杂、矛盾的心情,走出百里煌的房子,似乎是既松了一口气,又有几分失落。
百里煌不需理会他们的反应与感受。他们都是测试不合格的人。
他是何时变得如此邪恶、残忍?从他创立造星娱乐公司那天起吧。确切来讲应该是他确定自己的性取向后,对他中意的人展开测试的时候起!
他知道,测试越残酷,测试结果就越逼近真实。
他用行业潜规则狎玩、压榨着怀揣明星梦的少年。随意、无情地践踏他们迫于无奈而明码标价的尊严,踩着一张张渴望成功、鲜嫩如花的青春面容,踩碎他们身上仅剩的一点纯真。自此,娱乐圈又多了不少虚伪的脸孔,他们或绽放、或枯萎、或凋敝。至于,是转瞬即逝,还是红得久一些,要看他们个人的造化。
他能看见他们的潜力,能看见他们将为他带来的经济价值,能看见他们眼中赤果果的贪欲。
他便利用他们的渴求进行私人测试——用利益试探他们的底线,瓦解、摧毁他们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
他挑选的人,全部淹死在了利益至上的yù_wàng海洋中——这其中包括他曾一度看好的郑善龙。他曾经很欣赏郑善龙不断努力与坚持不懈的精神,最后,郑善龙和其他人一样,同样令他大失所望。
郑善龙五官端正,皮肤干净,擅长舞蹈,练习的时候勤奋刻苦,有非常强的舞台爆发力,更有一副高亢的摇滚歌喉。
百里煌相信郑善龙凭借独特嗓音和矫健多变的舞技,就能征服、掳获很多观众的听觉、视觉,赢得观众的喜爱、支持。毕竟,练习是一件高强度、高重复性的事,很花时间、体力,很辛苦,需要付出极大毅力才能撑到底。不是所有具有能歌善舞、表演天赋才能的人,都能全程忍受并完成这样艰苦、枯燥、沉闷的练习生训练。
事实证明,一年后,走掉了一批人,两年后,只剩三分之一的人,三年后,就只剩几个人了。而郑善龙就是所剩无几的人当中,咬紧牙关忍耐、坚持留下来的人里面的一个。
这样意志顽强的人,理应得到相应的奖赏。
百里煌看中郑善龙主要出于商业利益的考量,与欣赏郑善龙的某项才华跟某样特质并不冲突。
他花重金打造有郑善龙加入的男团,同时,用利益测试他。
郑善龙被猛然到来的利益砸昏了。他选择了顺从百里煌,以及百里煌背后代表的权势。
百里煌当然知道郑善龙顺从的不仅仅是他这个人,还有他拥有的权力和资源。
郑善龙被淘汰出局。
百里煌把自己的爱二八开,二成消耗在测试对象上,八成用来爱那个通过测试的人。那个人不能妄想得到他百分之百的爱,却能得到他八成爱中全部的爱之精华。
他多希望出现一个例外——一个敢于对他提出的不合理的非分要求说不的人,一个面对利益的诱惑,能坚守底线,坚持信念,不轻易流俗、屈从,改变三观的人。
没错,他能捧他们上云端,也能毁他们如地底泥。
但这样做有什么意思?不过是恃强凌弱。再多都是无意义的重复,无法消除心灵深处盘踞已久的匮乏、虚空感,更加无法获得他期望的理想的测试结果。
他不快乐,更不幸福。
他对只有权色交换,不包含真心和爱的交易游戏,倍感厌倦。
他想暂停下来。
他因测试用去的爱,已接近快满二成额度的警戒值,剩余的一点配额,他得节省着用,不能浪费分毫。
对他而言,每次交易不过是生理消遣,心口依旧有黑洞,对他们而言,每次交易都是受尽折磨的屈辱体验。
他给予他们选择不去回顾,彻底忘却不齿回忆的权利。
他不留下任何纪念,他不记住任何一张脸。
百里煌在落地窗边上来回踱步,手里端着装有残酒的酒杯,从灯火辉煌,一直到灯火阑珊。
他喝光了一整瓶红酒,身上传出淡淡酒气,却毫无醉意,清醒至极。
他不知下次测试什么时候开始,如何开始,会耗费他多少爱。他唯一肯定的是只有继续测试才能找到那个人。
不是最初,亦不是最终。
最初,亦是最终。
☆、多变之春
这年季春乍寒乍暖、忽晴忽雨很诡异,是百里煌成立造星娱乐公司以来遇到的最反复无常、飘忽不定的春天。
造星娱乐总裁百里煌和锦秀娱乐总裁皇甫锦秀为了避免出现恶性竞争,顾全双方长远利益,私下达成君子协定,等梵音团结束首张单曲宣传造势及打歌活动,锦秀娱乐将推出公司精心培育的首个四人男团——仙男团。
随后,两大娱乐公司巨头会联合主办史上最高规格的全球演唱会,巩固例如首代、二代偶像团体神女、魔之歌的划时代地位,力捧具有年代鲜明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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