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眠的日子不好过,兄弟,祝你早日解脱。」
他是霸道专制,自我意识极强的人,而且天生有一种野兽习性,会死死把住自己的地盘,不允许任何他看不顺眼的异类跑来撒野。
所以楼幸堂就算叫得再大声,还是让他扫地出门,被邵永琨像拖死狗一样装上车带走了。
但是留下来的「楼展戎」,却没有给他半分违和感,甚至连敌对意识都几乎消失到无。
他好像已经在他面前不自觉地放下戒备,屡屡被刺中心中最柔软隐密的角落。
对于一个帮派老大来说,这绝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对于一个痛失爱人的男子来说,却是他重拾旧爱的唯一希望。
只怕接触越多,越无法自拔,到头来却是大梦一场,醒来成空。
怀着几分志忑,他轻轻推开那扇房门,他的囚徒正缩在床上睡得正香,窗边晾着半干的衣服,萧震恒走了过去,俯身凝视那个沉睡中的人。
曾对昕安爱有多深,对楼展戎的恨就有多深,如果这份爱与恨融为一体,他该怎么面对这样荒唐的结局?
床上的人呼吸平缓,手指抓着枕头一角,身体蜷成他所熟悉的虾仁睡姿。
那一瞬间,他又产生了错觉,好像昕安真的回来了,正在他的守护之不安享美梦。
胸口一阵酸涩,于疼痛中又萌生出蠢蠢欲动的奢想,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抚对方柔软的发丝。
叶昕安蓦地惊醒,睁开眼睛竟然看到萧震恒坐在他床边,他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微笑,说:「我不是在作梦吧?」
萧震恒像被烫到似地收回手去,眼中罕有的温度也被戒意取代,叶昕安觉得心跳漏了一拍,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去。
沉默了许久,萧震恒开口问:「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可以直接告诉陈镛。」
「告诉你不行吗?」叶昕安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怯弱中又有几分调皮,渐渐化解了他的心防,萧震恒脸色放晴了些,问:「你想要什么?」
「衣服。」叶听安无奈地指指窗边还没干透的衣服,说:「每天早晨如果衣服干不了,我没办法起床的。」
可怜他被匆匆押来,连打包换洗衣物都没来得及,只好天天晚上洗衣,然后睡觉的时候祈祷第二天阳光普照,免得他被迫赖床赖太久。
萧震恒的视线扫过他的身体,叶昕安这才意识到被单已经滑到腰部了,而被单下面的身体清洁溜溜,跟刚出娘胎没两样。
他有些尴尬,想往床里缩,萧震恒却轻笑一声,说:「不用害臊,你的身体对我没有吸引力。」
叶昕安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只好附和着干笑,说:「有吸引力的那个已经火化了,我也没办法。」
他好像捋了虎须,萧震恒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危险,身体前倾,手指捏住他的下巴,问:「你知道我们多少事?」
泰山一般的压迫感让他大气也不敢喘,叶昕安怯怯地看着他,答道:「所有。」
即使你忘了,我都不会忘记那些已经铭刻在心的爱与等待。
清澈又温柔的目光让他不禁动容,萧震恒手指轻触他的面颊,一言不发,叶听安鼓起勇气,说:「你左肩有一颗红痣,腰上,背上,还有手臂都有刀疤,最明显的在左腿上,长度大约十五公分,当时一定很痛……晤……你不挑食,虽然不太爱吃青菜,但是我做的青菜豆腐你也会吃,不喜甜食,水果会直接拿来啃,还嫌我切块是多此一举,还有……」
他打开话匣子,如数家珍一样把萧震恒的老底抖了个精光,身体特徵、饮食爱好、生活习惯……甚至比他自己还清楚,最后开始吞吞吐吐,红着脸回忆他在术上的惯用体位以及持久度时,萧震恒一脸黑线地打断他,说:「这些都是我的事,你的昵?」
叶昕安抿了抿唇,轻声说:「我……如果不是遇到了你……几乎没什么值得他的眼神有些黯然,靠在床头,慢慢地说:「父母去世那年,我本来觉得一切都完了,其实那些人打我的时候,我不是不害怕,只是觉得……干脆被打死算了,一个人孤伶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思呢?连个可以牵挂的人都没有……
幸好那时遇到了你,我知道你肯定会笑我,可是……你能体会那种在绝境中被人伸出援手的滋味吗?」
像一只伤痕累累的小动物,本来已经生气全无,突然他的英雄从天而降,那么把满腔热情倾注在他身上,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吧。
「从那时候起,我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你……‘’叶昕安摇头苦笑,「像着了魔~样,为了能得到你的注视而费尽心思,甚至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为你去死……
不需要你承诺,也不用回报什么……只要你肯接纳找,只要你肯……我从来不会后悔把后半生消耗在等待上。」
说到最后他有些哽咽,眼中含着泪水,乞怜地看着萧震恒,后者半信半疑,盯着他看了许久,低声说:「即使从此放弃自由,一辈子被我软禁在这里,你也愿意?」
叶昕安眨了眨眼,泪水掉了下来,他小声抽泣着,抓起床单胡乱地擦了擦脸,肿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说:「震恒,在你面前,我可曾说过一句不愿意?」
那么辛苦地追逐着你,一次不经意的回眸都能带给我莫大的勇气,我重视的从来不是自由,从来不是,因为这身心已经牢牢地被你禁锢永远丧失了逃离的动机。
萧震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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