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看着萧言之,笑而不语,但这个笑容却让萧言之明白他猜对了。
萧言之撇撇嘴,道:“罢了,反正我现在只是个庶民,你官大,你说的算。”
闻言,裴泽轻笑出声。
会说这话便是萧言之觉得无论怎样都可以,不然若萧言之当真有了主意,就很难被说服做出让步。
吃完早饭,裴泽和萧言之便带上了几样工具去了皇陵。
先帝虽然是葬在了地宫里,可地面上也立了块墓碑,三年来,萧言之和裴泽每天早上都要去一趟。
来到墓碑前,萧言之拿出块布巾掸了掸墓碑上的灰尘,裴泽则清理了一下墓碑周围的杂草。
靠在墓碑旁,萧言之笑道:“父皇啊,今日之后就不会每天都来看你了,若是想我们了,就自个儿去皇宫转转吧。”
裴泽转头瞪着萧言之道:“瞎说什么呢?”
萧言之这是盼着皇宫里闹鬼吗?他们虽然再也不必去皇宫里住了,可若皇宫里出了什么事请,忙得还是他们两个好吗?
萧言之耸耸肩,而后对裴泽说道:“今天晚上想吃鱼。”
裴泽不假思索道:“等会儿去河里看看。”
河是西边的一条小河,与两人的住处之间隔着一片森林,虽然不远,但也不近,两人偶尔回去抓鱼吃,无聊至极时也曾在河边垂钓,也有单纯只是散步到了那里看看风景便回的时候。
于是扫完墓的两个人回到小院换了套装备就去了西边的那条小河。
扛着个木头削成的鱼叉,裴泽牵着萧言之的手,不急不缓地往河边走去。森林里的路并不十分好走,可对两人来说却已经是个闭着眼睛都知道哪里有坑的地方,没什么好担心的。
到了河边,裴泽就把萧言之留在河边的阴凉处,自己下水捉鱼。
炎热的盛夏里,萧言之却是呆不住,尤其是看着裴泽被水打湿的模样,萧言之更是觉得热得不得了,于是只在树荫下坐了一会儿就趁着裴泽不注意的时候蹭到了河边,坐在一块干爽的大石头上,脱了鞋袜一脸惬意地将双脚泡进清凉的河水里,那凉意从脚底窜到脑门,让人神清气爽。
然而没惬意多久就被裴泽发现了。
习惯性地转头去查看萧言之是否安好,却发现那树荫下已经没有萧言之的人影,再一转头就见萧言之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两脚泡在水里,还一副惬意无比的模样,裴泽额角的青筋一跳,低喝道:“萧言之,把脚收上去!”
萧言之一惊,脸上的惬意瞬间就变成了谄笑,道:“没事的,这天儿热着呢,这水也一点儿都不凉。”
他腿上的伤虽然是完全好了,可大概是因为中间折腾过一次,所以那年入秋的时候,萧言之就发现自己受伤了的那点儿地方不能受凉,不然骨头曾断过的地方就会隐隐作痛,那疼倒也不至于无法忍受,可一直疼着也的确是难受。
燕生家的那个大夫特地来看过一次,但也说没有办法,就只能自己注意着点儿。从那以后裴泽就时时刻刻都注意着,对他那条腿简直就是过度保护。
裴泽不语,只沉着脸瞪着萧言之。
萧言之撇撇嘴,将伤过的那条腿从水里收上来,踩在石头边儿晒着。
裴泽这才满意地继续叉鱼。
叉到一条鱼,裴泽就转身往萧言之这边儿走,在萧言之面前停下,而后便将那鱼从鱼叉上拔下来,丢进了萧言之怀里的竹篓里。
“辛苦了。”萧言之嘿嘿一笑,在裴泽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裴泽仰头,回吻在萧言之嘴角。
盯着裴泽的不着寸缕的上身看了看,萧言之突然伸手抚上裴泽的胸口。
“你这身板可比在长安那会儿结实多了。”
闻言,裴泽失笑:“你喜欢这样的?”
还以为萧言之一脸严肃是准备要说什么,结果只是要对他的身体发表评价吗?
他在长安那会儿就算是管着京城戍卫,也已经不会跟兵将一起训练,懈怠了三年,身材自然是要变。跟萧言之在这儿住了三年,不是下水叉鱼就是上山打猎,每日还要砍柴,没有伺候的人帮忙,重体力活可全都是他在做,这比当年的训练也没差多少。
萧言之摇摇头,道:“我不是喜欢这样的,只是喜欢这样的你。”
若换了别人,身材再好也不行啊。
裴泽挑眉,调笑道:“怎么?以前那样的我你就不喜欢了?”
“喜欢,”萧言之一边摸着一边笑道,“但是现在更喜欢了。”
裴泽的身体突然一僵,而后拉开萧言之的手,无奈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动口?”
见萧言之眉梢一挑,裴泽就知道要糟糕,果然萧言之立刻伸手抱住裴泽,低头就在裴泽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咬完之后还舔了舔。
裴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他说什么不好偏要说这么一句,真是自找罪受!
留下一圈牙印之后,萧言之一脸不满地抬起头,冲裴泽抱怨道:“口感不如手感好。”
裴泽失笑,安抚似的亲了亲萧言之的嘴角,道:“明日让你过足瘾,成吗?”
这最后一天可别折磨他了。
“成!”萧言之顿时眉开眼笑地看着裴泽。
裴泽笑道:“倒是你,跟以前一样瘦。”
“你希望我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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