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方便面去茶水间冲泡。
江凛刚做完最后一场手术,因此姗姗来迟。
她心里记着自己一只脚已经踏出a院,所以也没进去,只是坐在门口处的椅子上,算是稍作休憩。
江凛的身体和精神都紧绷太久,此时突然舒缓未能瞬时适应,她靠着墙,缓缓合上眼,心里打算着回家后一定要睡上个一天一夜。
耳边是嘈杂混乱的人声,他们好像总能把任何事拿来闲聊,江凛能感知到聒噪的人群,也能感知到彼此之前无法逾越的距离。
前方一片热闹,角落一处安静。
江凛的视线不知为何有些模糊,她有些胸闷,颔首喘了口气,只觉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
心跳沉重无比,额头也渐渐浸出冷汗,她抬手抹去,却发现自己体温冰凉,指尖还带着轻微的颤抖。
种种症状,江凛瞬间便反应过来。
情况不妙,她必须要休息了。
江凛实在不想以“猝死”这么不体面的死法离开人世,她用力眨眨眼,唤回些许神识。
她正了正身子,打算赶紧起来吃点东西回家休息。
就在此时,秦书雅的声音自前方不远处响起:“啊对了,江医生,这两天也是辛苦你了。”
江凛的反应慢了几秒,她缓缓抬眼,大抵是由于状态不佳,她的听力好像都不那么灵敏了。
秦书雅见她的脸色不太好看,抿唇轻笑:“不过,毕竟院方还在考虑你的事……所以你还是先回家,好好休息吧。”
这件事本来已经快被大伙给忙忘了,此时此刻经秦书雅提起,众人这才想到,江凛被举报的事情。
在场人员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江凛身上,或同情或冷漠,却都是事不关己的。
“我去,差点忘了她的事……”
“重度抑郁啊,心理有问题挺危险的吧?”
“对,待会我们再去查查房,万一她主刀的手术有差错呢?”
人们低声议论着,针对性的言语毫不遮掩地说出口,扎在江凛耳边,吵得烦人。
秦书雅满意的看向她,显然十分享受于踩在她脑袋上的感觉,虽然寻不见半分沮丧悲哀的神情,但也足够畅快。
事实总是如此,只要让人们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便能轻松成为言论的操控者。
江凛没说话,见此直接起身准备走人。
然而随即她脑袋“轰”的一声响,剧痛穿透太阳穴,直击她神经最深处,她瞬时失去所有力气,竟就这么倒了下去。
就在江凛乱七八糟的想着自己该如何撑地爬起来时,歪斜的身子便在半空被人稳稳捞住。
下一秒,她已经撞进来人怀中。
对方的动作好似带着脾气,力道分毫不收敛,谈不上百分百的怜香惜玉。
江凛却怔住。
他的手臂横揽着她肩膀,支撑着她虚软无力的身子,稳重可靠,如同避风港般。
这怀抱温暖而可靠,熟悉的气息迅速包围了她。
江凛一颗乱如麻的心脏,开始趋于平静,头部针扎般的痛楚也渐渐缓和,她有些难以置信,竟没任何反应。
而方才还人声嘈杂的办公区,此时却鸦雀无声。
“你怎么回事?”贺从泽径直无视众人,俯首对怀中人蹙眉道:“折腾自己还上瘾了?”
他语气不善,江凛慢悠悠抬眼,瞧见他黑成碳的脸色,显然是动了怒。
江凛没回应,其实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不已,只有潜意识还懵懵地想,贺从泽不是出差去了吗?
贺从泽看着江凛这迷茫混沌的状态,心底疼惜泛滥成灾,又气不过她逞能,着实百感交集,哭笑不得。
在他与她的这场情感战役中,他当真一败涂地,满盘皆输。
哪有什么理由可言,全是自愿罢了。
他指尖搭上她脸颊,本想惩戒性地拧一把,最终还是没能下得去手,无奈转为轻捏,低声冷道:“等会儿再找你算账。”
江凛也不知听没听见,半眯着眼睛,脸色稍显病态。
“小贺总,事出有因,你可不能怪我们这些人。”
人群中有名男医生看不下去这公然护短,站出来严肃道:“江凛隐瞒病情上班在先,而且还是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她这样就是对病人的不负责。如果不是有人举报,迟早哪天会出乱子。”
话音刚落,便有医生开口附和:“是啊,这简直有违医德!”
“小贺总,事实摆在这里,江凛的病例上写得清清楚楚,证据确凿,周主任还找人查证过真实性。”男医生得到了声援,有了些许底气,继而道,“虽然你们二位关系好……但于公于私,希望小贺总这事不要包庇。”
感情这次是打算彻底将话给挑明讲?
贺从泽饶有兴趣地听着,也不打断,极有耐心的模样。
所以这群人是认定了,她江凛跟他贺从泽关系不浅,只要他今天敢护着江凛,那就是坐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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