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前闻楹特意让蒋商陆别起来送他,自己多睡会儿,最后又显得很是亲昵地吻了吻他的手指才放开了蒋商陆的手。
而感觉到那股凤凰木的浓郁香味终于渐渐地远离自己,睡意瞬间有点消退的蒋商陆躺在床上独自想了会儿事,好半天还是慢吞吞地扯了扯嘴角。
临走之前他们针对两个人目前的情况发生了最后一次交谈,闻楹基本已经知道蒋商陆和邓桃的修罗体觉醒情况,也清楚他们可能是正因为某些事才这么一直四处奔波寻找求生方法,而他心里最清楚的就是,蒋商陆目前至少在两件事上面是对他还是有所隐瞒的。
这两件事恰恰就是蒋商陆目前最无法透露给他的事,总是敏锐的像是怪物一般的闻楹短期内没打算去追问他,这也让蒋商陆心里感觉稍微轻松了一些。
而这般想着,原本正一个人躺在床上显得有些倦怠疲惫的男人忽然就睁开眼睛看着头顶暗红色的床帐,又伸出苍白的手指尖在空气中慢条斯理地拨弄了几下。
隐约有一股奇异浓郁的花香味在绣花床帐里扩散了开来,罂粟花的种子再次在他身体里生根发芽,只是一切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美好。
因为此刻怒放在床帐被面甚至是他胸口手臂上的大朵大朵的罂粟花已经不再是当初热烈而纯粹的艳红色,而是打从心底让人发寒发冷的鸦黑色。
仰躺在这些黑色的罂粟花中才感觉到自己千疮百孔的灵魂和身体都在愉悦满足地发出喘息和呻吟,蒋商陆惨白的面颊和黑色的罂粟簇拥在一起,诡异却又阴森的画面偏偏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感。
而在他的脑子里,此刻也在反反复复地重复在那一晚他从日喀什返回首都后,并没有先回这里反而是另外先去到的一个地方……发生的事情。
……
“怎么样?这次进行的还顺利吗。”
已经和他保持了半年的固定联系,坐在黑暗中依旧看不清楚面目的人用一种很随和的口气在和他说话。
“如果你的两条腿被那些水底下的死尸活活撕成碎块,断肢被泡在水底整整三天,最后还要因为这恶心的不死能力而被迫苏醒过来再次和当惹雍错那个疯婆子打上一架,你就会明白我这次进行的顺不顺利的。”
脸上虽然还带着漫不经心的笑,空洞麻木的眼神却显得很阴冷,被宗明苑那小子在机场接到并被第一时间带到这里和这个人见面让蒋商陆的心情很是糟糕,而似乎感觉到他身上此刻格外明显的不悦,那个独自坐在黑暗中,似乎在用笔记录着什么的年迈老者只僵硬的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半响才以一副好脾气的口吻慢慢地抬起头冲它开口道,
“别冲我发火,我之前不是听说你的脾气已经好了很多了么。”
“并没有,我这人一直就这么难伺候,您一定是听说错了。”
明明蒋商陆今年都已经三十好几了,但是老者却莫名的想把他当个任性的小儿子一般的存在看待,也许是因为一块共事久了,所以年轻的时候,其实自己脾气也不太好的老者反而很喜欢纵容他的坏脾气,而般想着,鬓角斑白的老者只无奈地摇摇头,又轻轻地主动开口安抚了他一句道,
“小陆,你是我能找的唯一能做好这件事的人,你从小一直就很聪明,也在文字方面充满天赋,不然我当初也不会把那些珍贵的手稿和拓印都交到你的手里,我知道这半年以来的遭遇对你来说真的很残忍很痛苦,对……那个孩子同样也是,但我发誓,等这些事情全部结束,你们就能去过你们真正自己想要的生活,所有人的生活也能重归平静。”
因为老人的话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蒋商陆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谈话室里身影却显得很落寞,老人知道他在难过,甚至正处在精神和身体的极端崩溃边缘,所以也没有立刻去打扰他。
许久之后,当亲眼看着蒋商陆的手落在自己的太阳穴缓慢地揉了揉,他的姿态也重新变得开始愿意和旁人沟通时,老人这才长叹了口气又冲他缓缓开口道,
“慢慢说说吧,这次具体是什么情况,九点前你可以回到家,也许可以和那两个孩子一起吃个饭。”
这话似乎有些打动了蒋商陆,至少他动了动自己的手指,而过了好半天,眼眶通红的蒋商陆那干巴巴的,像是垂死的病人一样干哑的声音才在老人的耳边慢慢地响了起来。
“……我在进入当惹雍错湖并和凤眼蓝类植体人类发生冲突后十六小时都处于身体死亡状态,那种感觉真的很可怕,但我察觉到我其实并没有死,岁的基因促使我清醒的活着,然后我就亲眼看到并学会了凤眼蓝是如何通过吞并消化尸体而促成自己进一步进化的过程。“
“所以现在的你也完成了和她一样的转换过程了吗?”老人问他。
“……对。”蒋商陆面无表情地回答。
“你花了大概多少时间?”
“……不记得了……但我杀了无辜的人,那个女孩,叫张婷的,其实肺部还有一点呼吸,却被我给吃了。”
听到这里笔尖猛地停住了,老人总算知道回到首都之后的蒋商陆为什么会表现得这么情绪失控,甚至于几乎要绝望地放弃这一切了,而跟着他一起沉默了半天,老人只能有些艰难地安慰他道,
“就算你不杀他,凤眼蓝同样也会消化掉垂死的她,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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