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得隔着磨砂玻璃,只有男人温暖起伏的背脊,伴着缓慢前行的脚步,风雨无阻。
他小时候一直做一个梦,梦到罗寅就这样将他包住,护在羽翼之下躲雨。梦魇里始终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大哥哥,渐渐他长大了,发现大哥哥并非无所不能。他也不可能再躲在任何人的羽翼之下。很久,他几乎忘了这种被宠爱的滋味。
世界以另一种方式偿还了他。保护他的人从哥哥变成眼前的男人,看得见,摸得着,感觉到温暖。幸福会飞,他小心翼翼拥抱它,期盼它一时一刻的停驻。
元奇脸贴着男人的背,依恋地搂着他的脖子。
一股冲动喷薄而出:“蒋星河,我爱你。你也爱我吧,好不好?”
蒋星河没说话,天地间唯有他那句怯弱的表白还在震动。
元奇心跳得飞快,几乎脱出嗓子眼。他按捺不住这雷鸣般的声音,要被男人听见了。
导演捕捉着千载难逢的镜头,切换彼此放大的表情。
元奇等得心跳都要停了,蒋星河还没什么反应。生死一个轮回,他趴在男人身上,往他耳朵里吹气:“我会做很多事,演戏、唱歌、弹钢琴,给你赚钱,工资都交给你管。还会做饭、烫衣服,你每次出门领带我都给你选好,回家放洗澡水,还帮妈妈插花学园艺,我也有我的优点,你不要再看别人了,看看我好不好?”
蒋星河还没说话,他又补充道:“我还会跳三只小熊,会……”
他贴着男人说了一句羞耻的话,埋起头不动了。
战战兢兢等着结果,男人终于从喉咙里闷出一声:“嗯。”
“真的嘛?”
元奇惊喜道。
“嗯。”
“谢谢你!”
元奇吧唧亲了一口男人的脖子,蒋星河吼他:“别乱动!”
元奇已经不管了,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这次真是不虚此行,虽然伤痛万分,却拿到了一个终极特赦令!
回到金顶,他在柳瑜舟面前也趾高气扬起来。周围一众工作人员被新婚夫夫虐瞎眼,虽然受伤,却压不住快乐的好气氛,一群人说说笑笑就准备收工了!
晚上雨停了,总导演就让大家在山里搭起帐篷。
元奇被男人裹得像个粽子,硬塞了几片感冒药,还摇头晃脑地不安分。
蒋星河向导演组借了一些热水,端进帐篷给他洗脚。脚腕贴了药膏,伤不是很重,但走了一天腿酸痛得都站不起来。
蒋星河一边给他热敷一边按摩,他经验丰富,按得元奇在那吱呀乱叫。外面的人都在偷笑,元奇脸红红的:“好了好了,别再按了。”
“你想明天再拖累谁?”
都告白了男人还摆一副臭脸。
元奇哼哼唧唧:“不有你在么……”
“什么都依靠我,你也不用在这呆了。赶快给我回家去。”
元奇从他手里抽回脚,裹了大衣钻里面去了。
温热的脚心失去保护瞬间变得冰冷,他忽然生出一种悲怆来。
还要他怎样,他已经拼命拼命追赶了,他身体不好又不是他的错。
蒋星河将水倒了,钻进帐篷拉紧拉链,将他一把搂进怀里盖好。
元奇贴着男人的胸膛,感受这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
他扭了扭:“还拍着呢。”
蒋星河将块毛巾盖住镜头,搂着他脚放自己衣服里。
元奇蜷缩着转过身来,呼吸喷出的热气氤氲了男人的脸庞。
“你别凶我好么?”
“嗯。”
元奇看着他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外面星光璀璨,篝火燃烧,周围都是工作人员走来走去说说笑笑的声响,元奇将头一抬,吻在男人冰冷的唇上。
蒋星河心里一动,含住了他的嘴唇热吻。
两人偷偷摸摸亲着,气息越来越灼热,有脱缰野马不可控制之态。
元奇推着男人分开:“好了,不能再亲了。”
男人眼睛亮亮的:“你招我的。”
“那回去再亲……”
元奇往男人怀里缩了缩,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能不能……”
“嗯?”
他瓮声瓮气地,“你能不能离柳瑜舟远点。”
“他怎么你了?”
蒋星河眉头一皱,柳瑜舟这小子又作什么妖?
“你以前喜欢他不要紧,今天开始不行了。你已经答应我了,别人都不行了,好不好?”
元奇仰着脸哀求,蒋星河失笑,实在不懂这小脑瓜里都想什么。
“我早和他分手了。”
“可是……”
你上次还去他家里喝得大醉,又暧昧来暧昧去的,他还当面向我挑衅……可惜他不敢说。
“反正你离他远点。”
“那你也离他远点。”
“我什么时候——”
蒋星河堵住他的嘴,亲了他一下:“他最近不知道在发什么疯,你不要凡事和他学。我以前是喜欢过他,可是最后发现我们不合适,早就分开了。现在我和他就是亲戚,彼此关系都太熟了,没法分开。”
元奇酸酸地道:“那你们以前是家里众所周知默认的一对了?”
蒋星河道:“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妈比较中意他。”
元奇心里更酸,“那你们为什么分开?”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合适啊。他愿意全国各地到处跑,我被困在公司里,聚少离多,生活不合拍就分了。”
元奇隐隐觉得里面有更深层的原因,但看蒋星河已经不耐烦就不打算问了。
“你以后那什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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