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华看他们在一旁叙旧,自己却是插不上话,不由得清咳一声,在上爻耳边问道:“这位是……”
“上青,我八哥宋乐苒的相好,可惜三年前,我哥就病死了,留下他一个人。”上爻解释道,靖华闻言有些唏嘘,连忙朝上青笑着打了个招呼,大家相互也算是意思意思了之后,上青突然问冯砚:“你们吃过饭没有,我让人做菜去。”
冯砚点点头,道:“让他们多弄些,说家里来了客人。”
“嗯,我去弄。”说罢上青立刻转身出去了,上爻看着他们二人这架势,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打算做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支援(上)
靖华好奇的盯着冯砚看,一副是不是有好戏的意思,冯砚见他们二人对自己和上青的关系如此关心,顿时坐的浑身不自在,他严肃道:“你们尽是瞎想,我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也就是一起糊里糊涂过个日子,总不是养着个闲人。”
“哦,那也挺好的,身边总得有个贴心人,要不然日子太难熬了。”靖华难得热心的说一句话,冯砚无奈道:“乐苒走的时候,我心里也平静了。就这样吧,一生戎马疆场,注定孤独终老。”
上爻看着冯砚眼角的皱纹,劝道:“以前的狠劲都给磨没了,你也就安心的打仗,等到天下太平就衣锦还乡,也别再念着多少权,太重的担子压死人。”
“谁说不是。”冯砚苦笑道:“老子和你斗到了十来年,次次输,南京的事也和你睁只眼闭只眼。”
“要算账,我们一辈子也算不清。”上爻无奈道。
忽而冯砚问道:“小段呢,怎么不在你身边了。”
提及小段,上爻的笑立刻凝固在了脸上,靖华说道:“小段,在太原就殉国了。”靖华的话一说完,上爻就看向靖华,靖华朝他摇头,示意他别说了。
冯砚闻言整个人一震,过了好半响,冯砚才颤声道:“他……也走了。”说着说着,冯砚竟是悲从中来,上爻看着他这样子,也知道真话说不得了,小段死了也许对冯砚来说,也算是好事。要是知道小段活的生不如死,那还不如一次痛苦了结也就算是解脱了。
冯砚把手比划了一下,道:“他这么高一点,就跟着我东南西北的跑,就是话太少,总长不大,教也教不聪明,我总骂他笨,但他有一点谁也比不上,就是听话,让他做什么他就是要丟命也舍得去做。”
上爻听着冯砚的回忆,他想着要是小段这个时候在,该多好,他肯定是站在最角落里,不说话,光听着别人讲故事,他一直都是那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人。
晚饭在上青热情的张罗下,吃的格外尽兴,上爻、冯砚的新编师有命令,所以吃完饭他们二人就去营地里了,屋里只剩下上青和靖华二人。
他们都爱戏曲,坐了没一会就聊的热络,不知不觉话题就挪到了上爻原来在广州的事,靖华都有些不敢相信在别人眼里,上爻竟是那么凶狠的人,同在靖华面前相比判若两人,当然上爻对靖华也凶过,犹记得阜城重逢,在老戏院的那段日子,他们不断的争执,彼此固执的为过去争辩,到现在回忆起来,那时之所以心中痛苦,只是他们都太爱彼此。
“听说,你和九少是青梅竹马相识,年少就许了终生的。”上青浅笑道:“乐苒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和九少打闹,其实九少对在乎的人都很好,亏了他,乐苒的丧事才办的风光。”
“是啊,上爻的脾气不好琢磨,但对身边在乎的人都很好,爱恨分明,有时候会做一些极端的事,曾经为了这些,我们分开了大半年,后来他改了很多。”靖华撑着下巴道:“我也改了很多,为了在一起,多少都要迁就对方。”
“真羡慕你们,遇到了就认定了彼此,还这么幸运的能在一起。”上青沉默了半刻道:“乐苒要是活着,这儿怕是更热闹些,他爱热闹。”
“看开些,往前看,你还有大好年华,也许会遇到更好的人。”靖华劝道:“逝者已矣。”
上青一听这句话,便是轻轻的哭出了声,靖华正要起身劝他,上青却摇头让他坐下来,他哽咽道:“我没事,就是挺想他的,其实人呐,死了是解脱,痛苦的是活着的人,越想他就越觉得日子难熬。”
“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也和你一样,有过这种痛苦。在太原沦陷后,我一直以为上爻死了,成天都活的浑浑噩噩,在前线枪弹雨林里,我每天都想战死,可是又放不下我和他的理想,他虽然曾经犯过错,但他知道大是大非,他愿意为国捐躯,有这种勇气我为他骄傲,所以我选择活下来,还好我没做傻事,要是那时候死在了战场,上爻怕是要痛苦一生了。”靖华走到上青身边,安慰道:“坚强些,你爱唱旦角,心思也如女儿般,就和上爻年少时一样,可人总得单独面对很多事,不会一直都是劣势,跟着冯砚过也不差,他不算是个穷凶极恶的人。”
“他很好。”上青忽而露出一个感恩的笑容,道:“我唱过花戏,卖过身,早已不是什么正经的唱戏人。他看我可怜,收留我在这里,我很感激他。”
靖华看他想的也开,便不再多说这些事,没过一会冯砚和上爻回来,冯砚眼睛尖,一看上青的眼睛就知道他哭过,随意的安排了上爻和靖华一间房后,冯砚就拉着上青走了。
初秋夜深露重,靖华推开这间许久未住人的房间的窗户透风,上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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