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只要按照你自己的步调就好了。”
“——是。”
说到这里,野上又陷入了沉默。
而尚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两人的谈话。于是会话被中途切断。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人觉得很不自在。
恩……还是,由我来结束这通电话比较好吧。尚人想。
假如双方都不挂掉电话,这沉默将会无止境地进行下去吧。
“那、野上君。谢谢你特地打来电话。”
“啊、那个,筱宫学长。我可以,再打来吗?”
仿佛努力地作着一生一次的告白,野上那真挚又略带僵硬的声音冲击着尚人的耳膜。
眼前似乎浮现了野上一脸认真地用力握住电话听筒的样子。眼前的状况下尚人实在无法将一个“不”字说出口。最后只好说:“——好啊。”只能认命了。
虽然尚人自身也没有余力去同情直到现在仍无法克服事故后遗症的野上,可是,不能不考虑到特地打电话来致谢的野上的心情。
果然,我还是太天真了吗?尚人不禁想到。
或许、是有点吧。
“谢……谢谢。太感谢你了!那么……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之后,尚人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然后,如释重负般地走向餐桌。
“小尚,你人也太好了吧。应该狠很地教训他一顿!”裕太吼道,不满的心情表露无遗。也许在尚人打电话的时候,裕太已从雅纪那里听说了事情的大概吧。
事到如今,尚人也只能苦笑了:“可是,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再对他穷追猛打的话不太好的……”
“哼!只不过被雅纪哥在耳边稍微恫吓了几句就吓成这个样子。真是个没骨气的家伙。”
能够把那称为“稍微恫吓”,裕太真的是很有骨气的呢。心里如此想,尚人却没有把话说出口。
并不是开玩笑。
说实话,要论有骨气,可以说没人能与裕太相匹敌。从赖在家里不去上学,到被担架抬进医院;甚至被雅纪排除在筱宫家成员之外。
还有固执地扔掉尚人作的便当;用球棒殴打潜入家中的父亲;完全不顾及纱也加姐的面子,径自地切断电话……
无论好事坏事,裕太总是固执地要与雅纪划清界线。那份决心和勇气可谓是无人能及。
由于自己为人处世时常抱着优柔寡断和迷茫的态度,因此尚人非常羡慕裕太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坚持自我主张的那份坚强。
“不过,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至少明白了无声电话并不是恶作剧,我们可以放心了。”
“……恩。”尚人说的很有道理,裕太也就没有加以反驳。
事情的解决的确让人减轻了心里的负担。尚人之前一直担心着无声电话会不会是父亲的情人打来的。现在看来是多虑了,尚人心上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晚上九点正。
筱宫家的电话准时响起,简直就像是宣告就寝仪式,分毫不差。
即使不用查看来电显示屏也知道,是野上光矢打来的。
“小尚,定时的lovecall又来了哦。”裕太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情绪,讽刺道。
尚人对于裕太也只能抱以困扰的笑容。这似乎已经成为每天的生活定式了。
尚人拿起话筒,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野上的声音。
虽然每晚都打来电话,野上并没有许多要聊的话题。即便如此,他还是努力地说着。也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谈话,而是断断续续的诉说。
不过,野上是认真地在向尚人吐露心声。尚人觉得要让野上能够清楚地表述心情,自己还是少说为好。所以,大多数时间里尚人都在充当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当野上一时词穷的时候尚人也不催促,只有在对方征求自己的意见或看法时说出自己的想法。
——然而。“定时的lovecall”似乎已成了既定事实。
明确地说,尚人并没有那样的空闲充当野上滔滔不绝的倾诉对象。
就这件事尚人也曾经清楚地向野上提出,却以敌不过对方的恳求而告终。
也许是因为野上在家里没有可以交流的人,所以才特别渴望有人来倾听他的话吧。
既然如此,野上打电话给同年级的同学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他要打给自己呢?尚人感到迷惑。不过,现在只能先保持现状了。
尚人觉得,与自己交谈能够让野上感到轻松就好,至于之后的发展就顺其自然吧。裕太可不是这样想的。
“就是小尚态度暧昧才会让这家伙得寸进尺!小尚自己也明白嘛,这种亲切只不过是暂时的。不负责任地对人亲切可比多管闲事差劲多了!”以上是裕太辛辣的发言。
同样的,雅纪也说过:“一言不发地牵着别人的手不能算作亲切的表示。你也本来也不喜欢互舔伤口之类的事吧。既然这样,不要继续下去比较好。”
雅纪和裕太,两人对于这件事的看法倒是前所未有的意见统一。
尚人只是希望依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在这两个人看来似乎是相当危险的事情——吗?
于是。
当天夜里。
尚人怀着试一试的心情,问道:“我说,野上君。你想不想尝试出门看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哦。”
电话的另一头,野上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想到尚人会这样说。
“之前也说过的啊,我作为你的‘避难所’可是有时间限制的呢。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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