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北岸的树木已经同他们在南方丛林时看到的树木完全不同,在南岸时偶尔还可以看到那种叶子宽大的植物,但北岸几乎已经没有了,这也意味着天然雨伞的材料也没有办法找到。
他们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找到安全的避雨地方,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贸然去找洞穴什么的,怕会惹来猎食者,倒不如在树上等待雨停了再下去生火。
白虎蹲在树干上,看了看浑身湿淋淋的李识曛脸色苍白,轻轻地“呜呜”了几声。
李识曛回头,看到白虎抬起一只爪子,拍了拍自己身前的树干,那里的空地足够李识曛坐下。李识曛心中一暖,微微一笑便挪了过去,坐在白虎的头底下,两只爪子之间,整个人都似被大猫给包了起来。
头顶的雨水完全被大猫的脑袋遮挡,身后倚着大猫暖融融的胸口,感觉到大猫缓慢坚定的心跳,李识曛确实觉得身体恢复了一点知觉,比刚刚好多了,他的脸色也似恢复了一点红润。
随着身体知觉的恢复,似乎左肋的疼痛又开始明显起来,李识曛缓缓地放慢呼吸,尽量不牵动那里的骨骼肌肉。
李识曛和白虎都没有脱下身上的藤蔓,他们谁也不知道头顶上的东西是不是会回来。
李识曛忍不住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伸手指了指天上。
白虎低低地、模糊地“呜呜”了几声。
李识曛:= =
他忘记这家伙兽形的时候不能说话了。
他抓起白虎放在他身侧的大爪子在树干上比划:“在树干上写。”
白虎用爪子在树干上画了一个图形,又迅速用爪子挠了几下,似乎因为某种忌讳而立刻抹掉了。
但是这个两端出头的“日”字,为什么这么眼熟?
李识曛悚然而惊,这不是当初在丛林时白虎写过的那个字么,当时他以为白虎只是为了指他从有太阳的地方掉下来!难道这个字还有什么别的含义?
他掉落的地方,今天三角翼受到的攻击,天空的不明追踪,白虎两次写下的标记,显然眼前这只大猫知道什么他根本不知道的东西。难道他出现的时候,那些东西也正好从那儿经过?
但白虎显然没有一点要透露的意思,李识曛伸手揪他的胡子、耳朵,他也不反抗,就是装死,被欺负得受不了,就拼命低头在李识曛身上“呜呜”地蹭来蹭去,大意就是“求放过”吧。
李识曛也无奈,也许这个东西,真的犯了什么原住民的忌讳,不能多谈。看大猫上次和这次的表现来看,真的非常忌讳这种东西,那不是因为尊敬或者景仰而避开,倒像是极其厌恶,却也顾忌于对方强大的实力而不得不忌惮。
李识曛心中的好奇和疑惑越来越多,但他相信,总会有知道的一天,反正大猫一直在旁边,以后再想办法套他话吧。
想着想着,李识曛就靠着身后的虎形暖炉朦胧地睡了过去,一整天又刺激又受伤,最后还担惊受怕地逃跑,外加淋了这么久的雨,这一天真是够了。
白虎小心地护住怀里的雌性,轻轻地将下巴抵在李识曛的发顶,也缓缓地合上了眼睛。毕竟大猫又是变化虎形,又是负着李识曛跑了那么久,也早就累了——
这场似乎没有尽头的雨,终于还是停了。
靠着白虎睡得迷迷糊糊的李识曛被白虎轻轻蹭了蹭,醒了过来。
但晕晕沉沉的他全身发软,几乎倒栽下树,吓得身后的白虎急忙咬住他的后领。
李识曛自己也吓了一跳,伸手抱住了树干,左肋传来的尖锐疼痛更让他狠狠吸了口气,彻底清醒了过来,但他依然觉得脑袋好沉好沉。
好不容易在白虎的帮忙下翻回树干上,李识曛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实在没啥感觉,但左肋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又拉到了的缘故,疼得更厉害了。
白虎担忧地低下头,将自己的大脑袋抵在李识曛的额头上蹭了蹭,这个雌性的额头真的好烫,再看李识曛疼得抽气的样子,大猫安慰地蹭了蹭他的颈项。
李识曛伸手拍了拍大猫的后颈,顺便轻轻替他理了理藤蔓下被淋得乱七八糟的毛发,算是表示感谢了。
白虎“呜呜”两声,白爪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地面,又指了指李识曛,再拍了拍树干。
他自己下去,让李识曛暂时在树上。
李识曛无奈地点点头,他虽然觉得自己的左肋不是什么大伤,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但这种环境下,不活动似乎不太可能,一活动只能加重伤势。
而且他跟着下去,也真的是个拖累,倒不如大猫一个人下去好好查探一下周围的环境,找个落脚的地方。
迷迷糊糊的,李识曛觉得树干上似乎比较冰凉舒服,他掏出竹筒喝了点水,整个人伏在树干上似乎又睡了过去。
隐隐约约的,李识曛感觉到了周围的动静,但他觉得自己好似被魇住了一般,眼皮沉得像是压了无数座大山,怎么也睁不开。梦境中是一片火海,天空中飞舞着无数可怕的东西,他看不清,但直觉告诉到被抓到会有可怕的下场,他一直跑啊跑,疲惫不已却始终没能跑出那东西的范围。
渐渐的,他觉得干渴得受不了的时候好像正好喝到了汤水,慢慢的周围凉了下来,火海消失,什么温暖的东西将他牢牢护住,似乎梦中,他的心里也安定了许多。这次梦里什么可怕的东西也没有了,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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