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将士身上若沾满彩粉,即被认定受伤退出演习。
林惠、徐怀义等一干闲极无聊的将领也站在城楼上看戏。林惠饶有兴致问向身后的将领,道:“你们觉得少优会怎么折腾麟儿几个?”
众多将领贼眉鼠眼的笑出声来,一个个幸灾乐祸的伸头看下面,徐怀义粗着嗓子总结道:“所以说屋里人是不能惹的,不管少优怎么折腾,庄将军都得擎着。”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众多将领跟君少优相处了也有几个月的功夫,自然知道这位公子看着云淡风轻气度翩然,实则脾气火爆且睚眦必报,一般有仇必得当场还了,这次居然能忍得住性子待到隔天,想必庄麟有苦头吃了。
这么一想,众多将领倒是越发起了兴致。
君少优并不知道众人正兴致勃勃的等着他们两方厮杀,只在庄麟指挥众多亲兵驾云梯攻城的时候吩咐众孩儿将灌满了沙子彩粉破布零头的麻袋纷纷扔下城墙,又吩咐众人将灌了胡椒粉的清水泼下去,众多将士猝不及防,大多被彩粉挂了满头满脸,也有被胡椒水泼了一身的,忍不住“阿嚏阿嚏”的打起喷嚏来,一时间涕泪交流,好不狼狈。
庄麟心知君少优因昨日之事,憋着一股气发不出来。这会子君少优要狭私报复,庄麟乐得配合。他也跟着众位亲兵一起爬上云梯,被君少优亲自泼了满身的彩粉和胡椒水后,傻兮兮爬到城墙上去。
接下来的事情便更简单了。因为攻守双方受人员限制,庄麟与众位亲兵自然不可能与君少优并一干小孩儿厮杀。只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小娃子们将余下的彩粉都扔到他们身上。庄麟为表诚意,还主动抢过小孩儿手中的彩粉涂了满脸,然后一脸谄笑的看向君少优,拱手求饶。
君少优举行今日这场“实战演习”,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泄愤。今看到庄麟一身狼狈可怜巴巴的模样,当下心满意足,领着众孩儿回义学午睡去了。
这厢庄麟满身七彩的欲回帐洗漱,却被在旁看热闹的林惠等人拦住,徐怀义挤眉弄眼的蹭上前来,肩膀撞着庄麟的肩膀,开口问道:“庄将军可是咱们营中第一个进行实战演习的,感想如何?”
庄麟瞧着徐怀义一脸欠揍的模样,笑的蜜里流油,伸手锤了锤徐怀义的肩膀,傻兮兮的显摆道:“这种打是亲骂是爱的小儿女情怀,徐将军孤家寡人的,自然不懂。”
一句话说的徐怀义面色铁青,他今年也快三十的人了,早七八年前就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娇妻在家。奈何身为将领自然得戍守边塞,征战沙场。好好一个老婆竟然没碰过几次,家里满地乱爬的儿女恐怕连他这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相比之下,庄麟与君少优夫夫两个同在军中当差,美满和乐处自然羡煞旁人。
于是庄麟又被一干羡慕嫉妒恨的将领好一顿围攻,场面壮烈处自不消细说。
至晚间君少优回营休息,庄麟已经备好了热汤沐浴。营帐里灯火通明,四五个火盆儿烧的旺旺的。卧榻里面也放了灌好的汤婆子暖被窝儿。庄麟站在门口笑的粲然如花,向君少优温颜问道:“这一日辛苦了,快些洗漱休息罢。你可不生我的气了?”
君少优见庄麟满脸情真意切,站在鹅黄灯光下温颜浅笑的模样,只觉得心中某处悄然酥软。日间还有些意气难平的心绪也在这温润笑容中不争气的瓦解冰消。他知道自己果然没能抵住庄麟那无孔不入的糖衣炮弹,他开始渐渐享受起庄麟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不分场合的伏低做小。
君少优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任由庄麟牵着自己走至木桶前宽衣解带,温热的汤浴覆盖周身,折腾了一整日的疲乏劳累在热水的浸泡下慢慢消散,身子却是越发的酸软无力。这是躯体在紧绷了一整日后,享受到舒适放松后的绵软空虚,就好像那只被煮熟了的青蛙一般,纵使心内没失了警惕,但是身体已经渐渐习惯这种安逸舒适,直至无力挣扎。
闭上双眼,君少优感觉到庄麟轻轻抽出插在发髻上的白玉簪子,如墨缎一般的青丝瞬间散落,披在胸前背后。耳边只听到庄麟柔声说道:“低头,我帮你洗洗头发。今儿折腾了一整天,那彩粉沙石脏得很。”
君少优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低垂着脑袋,任由庄麟的手撩起头上的头发,舀水淋湿,打上皂角,然后不轻不重的揉捏起来。
洗过头后,那双大手还在脖颈肩膀上揉捏了一会儿,直到热水微微凉了,这才扔过来一条浴巾,示意君少优擦身出来。君少优接过浴巾,看着庄麟背过身去坐在榻上,木桶边的案几上体贴的摆放着浆洗干净的里衣,屏风上挂着一件儿烤的温热的狐皮大氅。即便是这短短的几步路,也怕他穿的太少受了风寒么?
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君少优不由自主的弯了弯嘴角,趿着鞋慢慢走至床榻前。脱下身上披着的大氅,翻身入榻,静静躺着。每过片刻,庄麟果然又啰哩啰嗦的推着君少优让他坐起身来。耐心的为他擦干头发后才任由他躺下。
被窝儿里头暖洋洋的,君少优身上盖着厚重的冬被,还被人细心的熏了兰草香。幽幽香气萦绕在鼻端,使得君少优有些昏昏入睡。但背后却总有一种凉飕飕的错觉,使君少优纵然困顿也无法安睡。
又过了半日,庄麟收拾妥当起身上榻,在自己的被窝里捂了一会儿将寒气褪尽,又探着脑袋偷偷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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