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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乔暗暗叹气,心中的齐齐总是快乐的,率直的。听到有人负心会骂,朋友需要帮助的时候会伸手。大叫着不相信爱情,每天玩着yī_yè_qíng。但是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当年”。如果以前不明白,现在的徐北乔也能明白那种伤。那是说不出来的痛楚,无法抚平的委屈,甚至不会随着岁月流逝而减轻。
徐北乔就这样坐在床边,靠着床头,看着齐齐,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等再醒来,就见齐齐侧躺着仰脸看着自己,然后沙哑地说,“有朋友真好。”
齐齐是成年人了,而且就算是朋友,也不见得能够面对面地剖开伤口。当天tony开车来接,徐北乔回到半山的丰家,一进门,见到丰毅居然还在。
“没上班?”徐北乔走过去。
丰毅拿了一叠资料,“事情我知道了,擅长打这类官司的人不少,但我推荐一位相熟的律师,邢涛邢律师。擅长打经济纠纷,以前的胜率是……80%。”
徐北乔失笑,“你平时找律师也像这样活似买马?还胜率?”
丰毅看着徐北乔疲惫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这件事就交给tony,案情也是人家的隐私,不好多参与。有邢律师在,该赢的官司一定会赢,你不用操心。前天没有睡好,昨晚又担心了整晚,今天就好好休息。”
徐北乔看着丰毅,忽然想起齐齐昨晚说的那番话。伴侣也好,朋友也好,显然丰毅是个靠得住的。齐齐说的幸福还不知道在哪里,但眼下真的很想抱住丰毅歇一会儿。
徐北乔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不顾tony也在旁边,径自上前张开手臂一把将丰毅抱了个满怀,深吸了一口气,卸掉了力量,半靠在他身上。
丰毅先是一愣,接着感受到了怀中人身上传来的浓郁的信赖和淡淡的无奈,手臂也环住徐北乔,安慰地说,“别担心,齐齐不会有事的。”
徐北乔靠在他肩上摇摇头,“钱是小事,这次骗他的是旧情人。当年就伤他很深,几年都忘不掉,这次又用感情欺骗,我担心他心里过不来。”
丰毅紧了紧抱着徐北乔的手臂,知道这人在感同身受,“凡事有利有弊。说不定经过这一次,齐齐能够彻底将过去抛开也说不定。九九八十一难,差一难也不行,修不成正果的。”
徐北乔沉默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松开手,“你说的有道理。”
丰毅一笑,说了两句就要出门了,倒是tony愣在旁边,晃过神来才急匆匆跟出去。
徐北乔才想起来什么,冲背影说了一句,“齐齐那边麻烦你了!tony!”
然后传来tony的声音,“徐先生别客气!”
没遇到事情不知道,一旦有事,就看出“嫁入豪门”的好处了。
那位邢律师已经接了这个单子,虽然是香港有名的大律师,但也许是仰仗了丰氏的名头,因此对齐齐的案子格外关注。带着几个助理,一个星期内就摸清楚秀卷土重来的“背后故事”,研究了齐齐签下的合同文本,很有信心地提起诉讼,而且一告就是三家:楚秀本人、楚秀所在的投资公司,以及负责合同的律师楼。
齐齐是外行,提供了所有证据之后,就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好在他平日有积累,一切浪漫的东西都喜欢。没钱的时候没什么,有钱的时候可没少折腾。钢琴、陶艺、插花、绘画……徐北乔得闲就陪着一起玩。可是没玩几次,齐齐就被邢律师叫去报到,反复商量案情,事无巨细,一去就是大半天。闲来打个电话问问,齐齐总是支支吾吾之后,说是在邢律师那边。几次之后,徐北乔就不再打扰。即使是看了邢律师不低的标的费用,徐北乔依然觉得物有所值。
tony也有些变化,常常自动自觉打电话汇报案件的发展。徐北乔虽然奇怪丰毅这位向来对自己冷冰冰的助理怎么突然就变得客气,但还是真心感谢人家为了自己的朋友忙前忙后。
刘铮也挂念着齐齐,知道了事情之后急着要帮忙,但听说丰毅快刀斩乱麻地正在解决,就表情奇怪地沉默下来。
徐北乔没注意这些,就算齐齐的事情能够圆满解决,自己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这天刘铮来做画稿,看了看完成的彩图,若有所思地看着徐北乔,“有心事?”
徐北乔表情无辜,刘铮又说,“纸稿的气氛有些晦暗,褐色用得比平时多,线条更加清晰,力道更重,是上下的大线条,你平时喜欢用斜着的小线条来表现的……”
徐北乔惊讶地看着刘铮,拿过设计图,自己看了又看,“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的?”
刘铮温和地看着他,“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徐北乔放下图,眉头微蹙,努力地组织自己的语言,“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齐齐有事,作为朋友我却很晚才知道。这次要不是你碰巧遇到了他,可能他会绝望地醉死在公寓里。我真的没有尽到朋友的责任。”
“你不用自责。”刘铮说,“大家都很忙,一个月没见面很正常。每个人都需要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李靖那件事,你不也躲了一个月,觉得能见人了才出来?”
徐北乔苦笑,“就算再怎么躲着,也会希望有人知道自己正在难过,想得到安慰。”
沉默一阵,刘铮说,“别人怎样我管不到,不过以后你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在身边。”
徐北乔转头,在刘铮温柔的注视里一笑,“是啊,刘助理,我有事你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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