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场——他刚刚得到了教训,当男友的前男友也在场的时候,决不
要回头!
他跑了好远,从一教后面的石梯下去,一路冲到了湖边,才松了口气。
陈可脱下手套,用冰冷的手捂着脸,他臊得快疯了,恨不得tuō_guāng了衣服跳到才解冻
不久的未名湖里冻个三十分钟!
该死,该死!为什么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举动!陈可发觉自己在内心深处始终存有那
么一点对欧阳的愧疚,毕竟,无论于雷是不是一直喜欢着自己,当初,是他先决定要离
开。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陈可从来也没有计较过于雷和欧阳那曾经的一段恋情。
为什么不计较呢?于雷不是那样执著地爱着他么?那为什么又要去喜欢别人?可是,自
他决定逃避的那一刻起,陈可,就已经失去了评论的资格,因为,要一个人永远去等去
爱一个不会再回到身边的人,是那样的不公平。
陈可想起那个晚上,在于雷温暖的拥抱里听到的那个故事。
《egray》。
e为了追寻在法国上空被击落的英国皇家空军飞行员——她一见钟情的情人
,er,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只身前往法国,向法国抵抗组织寻求帮助,一边为其承担谍
报工作,一边秘密地打探情人的消息。然而,她所寻到的,只是情人的死讯。随着战争
的白热化,e忍住了巨大的悲痛,全身心地投入到反法西斯的战斗当中。在艰苦
的岁月里,她在一次次出色地完成着自己使命的同时,与并肩作战的抵抗组织领袖julie
n擦出了爱的火花。
战后,e回到了英国,却在一个那样熟悉的拐角见到了英俊如初的er。
他说,自己在飞机坠毁后一直隐蔽在法国的乡村里养伤,在不知明夕何夕的漫长日子里
,他是靠着对e的思念才顽强地活了下来。
至此,完美的爱情故事应该可以划上句号了,e和er都视彼此的爱情重
过自己的生命,现在,他们终于可以或者在一起了!然而,在故事的最后,e却
站在了julien的小屋前,背景是法国南部的乡村,残阳似血。
“当时这部电影看得我难受死了,”于雷那么说,“如果好莱坞都不相信永远,那
永远大概就真得要不存在了吧。”
当e从不列颠离开的时候,她肯定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带着对另一个男人的
爱回来。爱情可以很热烈,热烈得让人可以不顾身家,热烈得让人甘愿赌上性命,但即
使是这样,也无法预言永远。不管是命运,还是错误,是当er从e的生命中
消失后,她才遇见了一生的爱人。
这样的故事,让陈可感到灰心——这个年代,还有人固执地相信一见钟情,相信白
头偕老么?
正当他要绕过贝公楼往西门走的时侯,他看见自己故事的主角。于雷正和一对像被
吹起来的人形气球一样的男女交谈着,女气球似乎正为了什么言语敲打着男气球,她笑
起来的样子就像个没牙的老太太!
陈可觉着都被自己逗笑了,他赶紧收敛了一下心神和嘴角,放慢了脚步,朝于雷走
过去。就在这时,他们的谈话也结束了,陈可看到于雷往男气球女气球的瞥了一眼,长
舒了口气。
他抑制不住地笑了出来,跟上去在正健步如飞的于雷肩上拍了一下。
“那俩气球是谁啊?”陈可笑着走到了于雷的左边,他习惯站在这一边。
“气球?”于雷莞尔一笑,“是过期热狗吧。”
两人一边说笑着,往他们温暖的小窝走去。
除了欧阳寒的事,今天陈可的新闻还有许多,比如张树之找到了女朋友,又比如,
何进之被取消了学位。
“真的?!”于雷用上了极其吃惊的口吻,显然连他这个京大校园里的万事通也始
终认为“取消学位”的说法不过只是个“说”法而已。
“是啊,说是好像不及格的学分超过一半还是怎么回事……”陈可的口气里饱含着
同情,尽管他当时是帮了何进那样大的一个忙——否则他被取消学位的事件将早发生两
年,但因为一些说不上来的原因,他总感觉那件事与何进的堕落有着不可洗脱的干系。
“还是那么ky?”于雷问,要开始准备雅思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时常用一些外国
字儿。
“你说何进?”陈可扭头看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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