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都是可以交付性命的兄弟,齐墨怎么可能安心。
纪嘉沉默了一下,垂下眼睑盖住眼睛,又往身后靠了靠,直到觉得整个脊背都笼罩在齐墨的温暖之中,才悠长的叹了一口气,小声又低沉道,“韫桓,主不仁,何必愚忠。立幼帝以摄政,安……”
“嘉嘉闭嘴!”齐墨突然一声断喝,眼神有些锐利,“你在说什么!”
纪嘉吓了一跳,咬了咬唇收了声音。齐墨有些不虞,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沉默着,一路到了国公府,齐墨停住马,率先下了马,等在一边。
纪嘉利落的翻身下马,走到了齐墨身前,“抱歉,刚才我说的话……”
齐墨拍了拍纪嘉的肩膀,脸上绽开笑容,“嘉嘉刚才说什么呢吗?风太大了,我没有怎么听清呢。”
说着眨了下眼睛,有几分天真的味道,身材高大的他做起这样幼稚的动作,有几分反差一般的可爱。
纪嘉于是眼睛一弯也笑了起来,他知道齐墨是在告诫他,怎么会不领情,这样的话,若不是对齐墨,他也不会说,“我是说,回去的时候,替我问上王好。今天事情过了,我恐怕要在家里禁足好一段时间了。”
“那还真是……连累你了。”齐墨话中有笑意,说着连累的话,笑的却也是格外温良。
纪嘉呸了一声,啐了齐墨一口,挥了挥手准备进门。
“嘉嘉!”齐墨叫住了纪嘉,纪嘉疑惑的转头看着齐墨,齐墨笑了笑,“刚才在广玉兰下我说的那些,其实都是真的,没有骗你——”
“谁要管你!”纪嘉脸颊再次爆红,恼怒的转身一脚踹上门口的石狮子,背对着齐墨大声道,“滚吧你!”说着飞快的进了府门。
齐墨牵着马,摸了摸马的头,心中有些复杂,纪嘉说的是极好的办法,可如此、如此……大逆不道。纪嘉如此为他思考,他自然是开心的,但是……齐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看着纪嘉的背影消失,齐墨才翻身上马,打马回府,路经那棵广玉兰,下面立着一人,背影熟悉,齐墨扯了扯缰绳,将马儿速度减慢,余光扫到停在一边的极为豪华的马车,眼里有了然,也有一抹挑衅,等马儿减速到广玉兰边上,已经是缓步行走了。
齐墨对着那背影抱了抱拳,“六殿下好兴致,如此月夜,观月望远,也是美事。小王杂事缠身,就不打搅殿下雅兴。先走一步了。”
可惜可惜,若不是听到车轮之声,今天就能亲吻嘉嘉呢,齐墨对此不无遗憾,但他不怕忍耐,也有的是时间。
说完又是一抱拳,打马绝尘而去。
南宫玖捏紧了拳,不知怎么心中烦闷无比,远远看着看着纪嘉与齐墨在一处打闹,有一种近乎于荒谬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被齐墨抢走一样。
这种烦躁,让他不自觉下车,走到这棵广玉兰之下,压抑的他几乎想要大叫出声来宣泄,但从小受到的教育却不容许他那么做。
南宫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把它归结于纪嘉不听劝告,不仅不按照他所说与齐墨保持距离,更罔顾他的好意,执意要拆纪谦的台。
却忘了,他刚开始,就是因为担心纪嘉会得罪文人无法立身才追出来的。
而这样的归结错误,并将烦懑化为怒火,迁在根源的纪嘉身上,他却要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46章妒渐狂
翌日。
纪嘉还没有起床,就被身边的大丫头给急哄哄的吵醒,说是前面老爷在发火,说要对纪嘉用家法,正被夫人拦着,让少爷赶紧起来。
纪嘉心中冷笑,消息也许会传的很快,但绝不会如此迅速的被纪国清知道,这个时刻,连早朝都还没上!纪国清如此“耳清目明”,恐怕其中,他那个好“哥哥”没做手脚。
纪谦自己吃了亏,也见不得他好。
冷哼一声,纪嘉在侍女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向前院去了。
纪国清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人不仅耳根子软,易被人蒙骗,风雨未至便能被人拾掇着转舵,多亏着国公爷的功劳,才继承了个爵位,当然如果他的两个哥哥但凡有一个能够活着,这个爵位也轮不上他。为官多年,只知专营,到如今四十有余,却只得了个没有实权捞不着丝毫油水的从三品的官职,还是皇上念着国公爷的人情,才肯让纪国清上位,其实纪嘉还挺庆幸他的官职没实权,否则以纪国清的性格,指不定办出什么要满门抄斩的事情来。
这样的一个人,被纪谦几句谗言,要对他动家法,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来到前厅,果然,瓷器碎了一地,纪国清穿着朝服,气的气喘如牛,焦虑的在厅中踱步,想来是烦躁到了极点,但却极力忍耐的样子。
纪夫人坐在一边的座椅上,倒是显得非常冷静,端着一杯茶,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
想来应该是用什么理由梗住了纪国清,纪夫人对纪国清一向没有什么感情,当然不会让自己成为他的出气口,现在纪嘉也早就不跟着纪国清,而且纪嘉的前途也有了另外的指望,在纪国清面前她更加不用委屈自己。
纪谦不在场,纪嘉略微一想就明白纪谦是什么打算了——他一副兄长的假面还没有带够。明明他们两个都已经闹成这样样子,私底下谁不知道谁是个什么样的人,偏纪谦还要做样子,连本人来指正他,亲眼看他吃瘪的机会都不要,真是……
可怕。
正因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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