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弯对这种厚颜无耻的精神,也是服气的。
赵凌的力道渐渐加重,程弯觉得空气快要被榨干。
秦厉胸中滞涩,好色那铁钳般的手指同时也禁锢在自己的喉咙上。
脑海中回忆翻滚,竟全是这些天来小神棍的一举一动。
初见时,他一本正经地说要给他算命……
在客栈时,他有模有样的讲小和尚的故事……
爬山时,他小脸煞白惨兮兮挂在自己身上……
慢慢地,秦厉抬起了手掌,“你说如果我自杀,你就放了他对吗?”
程弯脊背发冷,他总觉得秦厉似乎要做点儿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赵凌嘴角渗出冷笑:“怎么,下不去手吗?”
秦厉闭上了眼睛。
程弯惊呼:“不要啊!”
他终于明白秦厉要干什么了!
程弯心中的惊愕无以复加,他从没想到秦厉竟然愿意舍命来救他。
程弯眼眶发酸。
对于秦厉来说,他程弯只是一个过客,何德何能值得他陪上自己的性命?
“慢……着……”程弯的声音此刻像一个残破的风箱。
赵凌并不松手,邪气地笑了:“怎么?你难道不愿意达成师父的心愿吗?”
“我……不是……周明。”
赵凌的笑容戛然而止:“你说什么?!”
“你先……松手”
赵凌:“你休要骗我!”
程弯:“我身上……没有……胎记。”
赵凌忽然僵住,如遭雷劈。
秦厉的亲妹妹从出生时身上就有一个胎记,他也是通过这个才把小姑娘认了出来。
程弯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赵凌疯了一般,一下拽住程弯的领口,猛地使力,竟撕开了他的外衫。
白皙的脖颈霎时间暴露在视线中。
秦厉整个人紧绷起来:“赵凌,你疯了!”
然而赵凌却对他说了什么完全无动于衷,眼珠子恨不得粘在程弯身上,喃喃自语:“胎记呢,胎记呢……”
“咳咳”……,程弯一口气还没喘匀,又被赵凌折腾来折腾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赵凌整个人发狂了似的,一巴掌扇在程弯脸上:“胎记呢!”
习武之人手劲儿可真不是概的,程弯被这一巴掌打的七荤八素,脑浆子差点没甩出去。
大兄弟,我真没有啊!你非得要我给你画一个成吗?
程弯跪在地上一阵猛咳,秦厉就站在几步之摇,心疼地无以复加,却生怕赵凌一冲动再做什么对程弯不利的事情,不敢上前一步。
正在这时,在山洞的最里面,棺材盖子缓缓开启。
真正的周明坐了起来。
“师父。”
听到这声呼唤,赵凌不可思议地看了过去,少年眼眶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残留的泪痕。
他缓缓拉开自己的衣襟,锁骨处,一抹红色的树叶形胎记显露了出来。
赵凌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小明,小明,快,快替为师杀了他!”
周明哭着摇头。
赵凌凶狠地看着秦厉,忽然猛地把周明禁锢在自己身前:“她!她就是你妹妹!你信不信我杀了她?”
秦厉冷冷的看着眼前几乎失去了神志的赵凌,心里一片悲哀。
周明泪眼婆娑,嗓音颤抖:“哥……”
秦厉猛地一怔,“你,叫我什么?”
周明:“哥……还有程弯哥哥,对不起……”
程弯心里一紧:“你别说这个……”
周明自顾自地说着:“之前的事,给您们添麻烦了……”
程弯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姑娘,别做傻事!”
周明笑了笑,像朵凄美的花:“你们放心,我不会做傻事,因为我有了哥哥……”
赵凌大吼:“别说了!”
周明:“师父,你放手吧,让他们走……”
赵凌架在周明脖子的手紧了紧,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清晰的红印:“你给我闭嘴!否则我连你一块杀!”
程弯毫不怀疑赵凌一激动能把周明掐死。
周明艰难地仰了仰头,倒回眼中的泪水,对赵凌说:“师父,不管您收我为徒是为了什么,感谢你这十年来的教导之恩,您……永远是我的师父。”
话音未落,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柄利刃,直刺入赵凌的胸口。
赵凌眼睛蓦地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
周明泪如雨下,嘴里发出颤抖的音节,“师父,师父”,如杜鹃啼血,悲哀而无助。
她抽了抽气,猛地看向秦厉:“哥,你们快走!”
秦厉定定地看着周明,程弯猛地一拉他:“快走了!”
秦厉转身欲离开。
周明望着他的背影,泪如雨下,努力撑起一个微笑,“哥,我就住在青山镇东边的第一家,你以后,可一定要来找我啊!”
秦厉顿住脚步:“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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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夜,家家欢庆时。
一间普通的农家小院里,红红的灯笼高高挂起,门上贴着的两条大胖鱼栩栩如生,预示着来年的风调雨顺。
程弯坐在摇椅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磕瓜子。
青山一事过去已经一整月了,秦厉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四颗星。然而任程弯怎么折腾,剩下那一颗星总是没有着落。于是他干脆在青山镇租了个房子,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古时候的过年比现代要热闹的多。家家户户走街串巷,街坊邻里见面就要道一声“新年吉祥。”然而最不闲着的,当属小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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