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以为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天下,孰料,山外有山。谁能知道,天之下,到底又有多大多广呢?”
天下?司苍卿淡声道:“天下如何,与我无关。”是大是小,他不关心;他所有的责任,就是如今这个‘天下一统’的苍寰国,以及身边几位妻子。
凤无非抿嘴笑了笑,遂仰头看向天空的明月,喃喃道:“怪不得......”又似是叹息,“可惜......”
“师父,夜深了,”心中已知晓凤无非的意思,司苍卿转身便要离去,“您早些休息吧!”
“卿儿!”
凤无非倏地转过身,凝视着青年挺拔的背影,大声说道:
“你这一生,永无平静!”
后叙
浪淘沙?怀古
骤雨打青岚,圣史谁弹。南征西定踏千山,却问苍寰何处在?一瞬百年!
大浪卷沙寒,寻觅遗篇,梦犹颠簸舰冲天,挽泪啼悲繁尽逝,不过云烟。
◇
余临南滨,观眺沧海,大浪击碣,荡气心生!经年乘风,千古不再,红尘飞土,恍若灰烟。
千秋史载,莫过于圣,繁华不见,难觅当年;长思叹兮,却难掩悲,莫说哀言,恨不能已。
弹指一瞬,人间千载!今观吾地,民不聊生;遂长梦兮,归故随征:只笑乾坤,朗朗倾覆;
睥睨乱土,灰飞烟灭;颠簸艨艟,直捣三海;却看旱漠,隆隆杀阵;再渡沧海,圣者枭雄;
他朝客来,膜顶圣尊,帝心不忍,佐治洪荒。一人言之,万民齐拥;登高俯之,左右慕仰!
华章难述,盛世大梦,一朝复醒,悲不能泯;慨之叹之,身恨错年。情不自制,吾常走顾。
东西搜寻,著写帝纪,前观史略,后阅参详;野史轶闻,坊间不尽,犹作奇谈,吾为嗟叹。
苍寰圣朝,岂能言尽,帝之功绩,莫能与道。倾生不疲,何止定乱,南征西踏,三土一同;
奇谈不稽,空穴来风,求思心切,再拜故地。余常探问,蛮夷有闻,圣朝之德,岂止本土?
东至冥沧,西看天路,再叙索氏,踏足予援,圣帝之功,当为绝响!人常偏颇,卷长漏遗,
书生轻兵,自以圆说,只道帝业,不言霸征。圣帝之功,岂因此折,余心惋惜,补遗有曰:
天下初定,悍民东侵,帝再披挂,统兵领帅。强越瘠地,征沙天路,圣朝六年,尽驱鞑虏,
帝悯其苦,划疆寄居,通商结姻,视如子民。纪元七年,蛮族有客,难料人事,帝渡冥沧,
蛮心其歹,犹作窃国,艨艟东逼,九月战和;索氏古陆,慕名来客,一瞻君颜,悲求力助,
万舰北移,洪荒难治,生死力竭,得还昌平。其后圣名,闻扬天下,盛年安治,君民大同。
玉难无瑕,人岂无过,七宫至尊,却为帝劫;圣之毕生,唯憾情私,江山他姓,盛业不保。
纵言悔叹,慨当以惋,百年一瞬,人世云烟!落毫心凄,掩面啼悲,今时之恨,寄梦故园。
明君易得,佳时难再,若得圣尊,国家其理。合卷叹惜,犹见帝卿,鞠躬尽瘁,生死为国。
华和八年,岁次庚寅,南滨夜留,情未央艾,忡忡于心,辗转反侧,拂云隐士,泼墨谬言。
-全书完-
苍寰七宫番外:盛世绝唱之帝王奇恋
一龙一凤一世情
日头西斜,天尽头鎏着一层稀薄的橙红。
我在茶棚前踌躇了下,不仅是嘴里干渴的紧,腹中也是几许空虚。思及京城就在十里外了,我想干脆就先填饱肚子再继续赶路。
该是能在天黑前回到皇宫吧,这么一想,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南江的事情处理好了,我本不必这么焦急,只是一想到,近两月里再没见到主子的面容、没听到主子的嗓音、没……被主子拥抱在怀,想念的心情便再也无法压制。
寻着角落里坐了下来,要了壶茶,和一些简单的点心,我便耐心地等着,这里是主要官道的交岔口,来往的旅人很多,茶棚里自是吵闹非凡。
这几年出门在外,我习惯在这些场合里逗留几许,好能够探听一些民间的动静,以及百姓们寻常生活的情况。
虽说天下安定,苍寰国也越来越富强,却不表示,百姓一定就是安居乐业,这世道,见不得人的勾当可谓杜绝不尽,朝廷只能尽可能帮百姓做点实事。
胡思乱想间,茶水点心已经被端上来,我正想赶紧吃完,忽听到夹杂在这闹哄哄人声中的几人交谈声。那几人的话语,让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都是些坊间传言,主子许是自古以来最肆意妄为也最英明神勇的皇帝吧!听着百姓的赞誉和仰慕,我心里生出几分沸腾。他们口中神一般存在的人,是我的主子,我的夫君,我的天。
天若塌了,我便再也无法苟活。于是想起了千仞壑的那一幕,每每忆起,都是撕心裂肺。那时若不是天央赶得及时,或许我早与主子阴阳两隔了吧!
我忽然觉得很是羞愧,比起其他六个人,我真的没有一丝出彩。能够留在主子身边,纯粹只是占了时间的便宜。若非六年相守,主子怎可能将我这样一个平凡无趣的影卫放在心上。
这样的想法,不是我妄自菲薄。当年太子亲卫共三十四人,我却是其中最幸运的。
我时常会想,若是当初主子没有选我为他的贴身影卫,这后来的一切又会是怎样呢?那样的话,主子依然是天下的主宰,而我恐怕只能隐在无数默默仰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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