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宽阔的内室中,拿夜明珠一照——呵!简直是个小型的藏宝室。
“难道是唐无碌这么多年筹集的财宝?行啊他,也算个小财主了。”陆小凤好奇。看来唐无庸做人做得真是失败,自家那个没用弟弟在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勾当,他竟然一无所知。不过,到底唐无庸知不知道唐无碌的狼子野心,恐怕也只有找回他本人才能彻底弄明白了。
“陆兄有没有闻到,这里还有一种特别的气味?”花满楼的脸色并没有因为陆小凤的打趣而好转,依然一脸严肃。
陆小凤皱了皱鼻子——啧,你还别说,真有一股子腐朽难闻的味道,如果花满楼不提醒,他还以为是金子银子下藏着灰尘的气味呢!
环绕了整个暗室一圈,能藏东西的也就只有四周的墙壁了。
瞧瞧一身干净的花满楼,再看看换回旧衣服的自己,陆小凤活动活动手指,唉,这脏兮兮的活儿,还是得自己亲自上手啊。
果然,等他从那堆金银珠宝中踅摸了一根金簪,在墙壁上凿凿挖挖好一会儿,几具已经化为白骨的尸体显露出来,在暗沉沉的内室,显得格外诡异。
“你猜这是谁的尸体?”陆小凤把这些骨头拼好,完整的两具尸体,一男一女。
花满楼道:“如果是唐无庸和他夫人,可照唐盘的说话,他们两个失踪才月余,不会这么快变成白骨。”
陆小凤蹲在地上拨弄骨头,翻到腿骨的时候他顿了顿:“你说,我们刚刚见到的那个唐二爷是人是鬼?”花满楼被他问得莫名其妙,然后才听他继续:“这个男人的腿,有旧伤。”
花满楼未回答,喀拉拉数声响,暗室入口对面的那堵墙忽然打开,方才消失踪迹的唐无碌正站在那里。
不错,是笔直挺拔地站在那里。
陆小凤缓缓起身,拍拍手上的土,看唐无碌:“原来阁下好手好脚嘛,还以为我们刚刚真的欺负残废人了呢?”
花满楼忽然答了一句:“身体正常,心理扭曲也是残废。”
......
‘唐无碌’脸色发青,转而冷冷一笑:“陆小凤,花满楼,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这里,就留在这里和这没用的废人作伴吧!”
陆小凤不怒反笑,回头看一眼花满楼,语气轻松地像平时的闲聊:“你说他哪来的自信能把我们留下?”说完又颇为感慨地加了一句,“其实我好像一直被人家说——陆小凤,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陆小凤,你今天就不要妄想能走出这里!之类的话,不过好像到今天为止,只要我不想留,也从来没有人能把我留下。”
“我知道。”花满楼郑重地点点头,倒是让陆小凤一愣——他只是在发发牢骚而已,可花满楼几分正经几分喟叹的语气,似乎好像另有所指。
不过‘唐无碌’显然不会再给两人畅聊的机会,他身后一群和小山包上的杀手一样打扮的人,随着他的退开,潮水般朝着暗室内涌来。
“你躲到后面去。”陆小凤推一把花满楼,他们手里都拿着竹哨,而这周围并无毒虫,那这哨子只有一个用途——影响花满楼的听力。果然,他话音刚落,那群人已经按着不同的节奏吹响了哨子,暗室内顿时一片嘈杂,暗流涌动,让人心生烦闷,而花满楼已经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对耳朵过分灵敏的他而言,这种经过特殊设计的音乐声伤害更大。幸好这群人内力远在他之下,否则一定会暂时地失去听力。
陆小凤横扫一掌,打退抢先攻过来的两个杀手,却不恋战,反而转身奔回花满楼身边,伸手捂他的耳朵,然后低头,在他耳边悄声念了几句什么,背后又有杀手攻来,他轻轻拍了一下叠在他手下的花满楼的手,然后回身,四根手指一根根地弯回手心,大拇指在下巴上摩擦了一下,平时嬉笑玩闹的视线收起,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一只平时都在农家小院里随处啄米,闲暇了晒晒太阳的小鸡,忽然扑腾扑腾翅膀,变成了一只威风凛凛金光闪闪的小凤凰。
“敢打花满楼的主意,有问过爷我吗?”
说着话的功夫,他人已经瞬间滑出,双指如刀如剑,闪电般地落在那群杀手胸口上,残音还留在口中,人已经应声而倒。不过是转了一圈的功夫,前头一排的人已经再没有一个站着。
哨子声诡异地停了两三秒,剩下的杀手虽然仍然堵在门口,眼神里却已经有了惧意。
“想活命,就让开。”面不改色的陆小凤摸摸鼻子,“虽然我很少下杀手,可是刚刚看来,你们背后的主子,非常有必要体会一把mí_hún汤的滋味,如果你们不想先替他尝尝,趁早滚。”
杀手们对视一眼,又颤巍巍地吹响了哨子,然后不要命般地攻了过来。
陆小凤单手背在身后,右掌击出,永远带笑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怜悯,他淡蓝色的身影像一片没有形状的云彩,轻盈地从一群黑衣劲装的杀手中间穿过,浑厚的内力激起久不见天日的内室内阵阵尘土,灰蒙蒙一片,几乎看不清楚他手上的动作,一个鹞子翻身,他落回花满楼的跟前,杀手们已经都躺在了地上,黑黝黝的洞口内,昭示着接下来的不可预知的危险。
“陆兄,多谢。”花满楼走过来,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陆小凤又变回那个嬉笑怒骂的陆小鸡,拍人肩头:“咱们俩再说谢谢,花满楼,你这矫情过头了啊!”
花满楼内敛沉静的眼睛,在只有几缕烛光的暗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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