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三年以来,魏临风冤死的阴魂从来没有出现过,整个刀皇宫都如以往那般宁静。
但是方才那个梦,却让问月孤刃的内心中生起了一种不祥之感,或许,那并不仅仅是一个梦那麽简单。
林振道看到脸色苍白的问月孤刃静静靠在床头,心想对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莫非是痼疾又犯了。
他拿住问月孤刃的脉门切查了一下,但又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异像。
“怎麽了,孤刃?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问月孤刃冷冷一笑,他看了眼这个和魏临风一样都过於关心自己的男人,缓缓说道,“方才,我梦到他了。”
“他?”林振道眉间微微一蹙,随即转身屏退了下人。
他站到一边,替问月孤刃倒了杯茶,笑著递了过来,“区区一个梦而已,我还以为你身体不适呢,原来只是被梦魇著了吧?”
问月孤刃并没有伸手去接过茶杯,他的瞳仁微缩,目光愈发冷冽。
“这麽多年来,我一直未曾梦到过他,又怎会在今日?他一身是伤地站在这床前,眼神还是那麽令人生厌……甚至让人觉得有一丝害怕……他大概很想问我什麽,但是他的嗓子里只有含糊不清的呻吟声,那呻吟声真像他死前最後那段时间的悲鸣。想必他在下面是真地很不甘心吧!”
听见问月孤刃描述得如此清晰,曾经主动谋划毒害魏临风的林振道也难免有些头皮发麻。
他不安地左顾右盼看了看这间魏临风曾经常住的屋子,干咳了一声来掩饰内心的惶恐。
“哈,他的体内被钉了那麽多颗缠阴锁魂钉,连魂魄都一并被拘了,转世都不得,怎麽还可能出来吓人?想来你必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哎,这里始终是魏临风住过的地方,不如你还是搬到我那里去吧?”
林振道柔声安慰著问月孤刃,干脆坐到了床边,他抬手揽住对方的肩,笑著在问月孤刃的耳边轻轻一吻。
听见这番解释和安慰,问月孤刃也终於觉得自己或者只是单纯地做了一个噩梦罢了,被那样镇锁在地底的魏临风,不管是天上人间,抑或是日後自己也要去的地府,都不可能和他再相见了才是。
☆、养尸(冰恋 十)
就在背後那个影子靠得越来越近,水滴声也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元四终於无法再忍受这种恐怖压抑的气氛了,怎麽说他也是个降妖伏魔的修道之人啊,这麽怕一个鬼怪也太不像话了!
元四迅速默念起避邪咒,猛然回身,一道银白色的光圈顿时挡在了他的面前。
有了这一层银色的净化之光,一般的邪魔都无法近身。
果然,不出元四所料,这个浑身滴著水,步履蹒跚悄然靠近自己的怪物,果然是他带回来的那具尸体。
他早就知道自己一开始就不该因为一串糖葫芦便乖乖跟著羽真人这个老道士上山来学什麽养尸之术!
这下招麻烦了吧?!
可话说回来,大师兄不是说了这具尸体没阴魂附在上面吗,那现在对方这麽半夜私闯民屋到底是怎麽回事?
元四心中叫苦不迭,早知道他就不缝好对方的身体了,现在这僵尸手脚全了,脑袋也有了,居然跑出药缸跑到自己这屋里来了……自己这是造的什麽孽啊!
净化之光照亮了大半个屋子,元四虽然有神光护身,却仍是难免面露恐惧。
那具阴尸在药水里已是泡了些许日子,身上那些可怕的创口渐渐开始了缓慢的恢复,而那张曾经血污满面的扭曲面容,此时已呈现出浓郁的青灰色死相,那双布满血丝的眼则冷冷地睁著元四,抑或是元四手中捏的玉佩。
到这关头,元四也没忘记要带著值钱的东西一起走。
“怪物,我警告你,你别想过来啊!”
元四口中又催起咒语,净化之光变得更为闪亮,他看到那僵尸被这光刺得往後退了两步。
看来自己这几年修道还是颇有所成的,元四心中暗喜,手指一拈催出一道定身符来,不管如何,还是先制住这个阴尸再说。
符纸稳稳地贴到了阴尸的额上,元四这才长舒了口气。
他赶紧披上外衣,从床上爬了起来。
体型魁梧高大的阴尸立在床前再无半分动静,只有水滴顺著他赤裸的身体继续往下滴。
元四可被这家夥吓坏了,他围绕著阴尸转了一圈,气急败坏地踹了对方一脚。
“叫你吓我!魂还没散是吧?小心我打得你魂飞魄散!”
说著说著,元四忍不住又用捏了玉佩的手重重拍在阴尸的脑袋上。
就在元四洋洋得意地教训这具不懂规矩的阴尸时,他拍在对方脑袋上的玉佩开始散发出一抹淡淡的光晕。
这抹光晕微微一现,顿时融入了阴尸的体内。
“你说老子辛辛苦苦把你挖出来,替你逢好这臭不可闻的身体,你现在还敢爬出来吓我?!你有良心吗你!”
元四的睡意被吓得全无,装了一肚子的窝囊气,一想著日後自己还要被逼操控这个家夥去降妖伏魔,元四就更为郁闷,他骂骂咧咧,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要不是看在手中那块玉佩的份上,他真想燃起红莲业火烧干净对方算了。
“有本事去吓害你的人啊?!死鬼!”
元四正准备骂完这一句就继续睡觉的,罚这鬼东西站一晚上,明早再和师兄商议怎麽处置。
他打了个哈欠,刚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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