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关手机,怕我骚扰你吗?”他咄咄逼人地问。
她不理会他的问话,“我正好要走了,我们一块儿下去吧。”
她将门拉开准备出去。冯以安却抢前一步站了进来,“这里也不错,很安静。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辛辰有点儿无可奈何。她与冯以安认识快两年时间,正式恋爱也有一年多了,他一向还算斯文讲理,后期虽然表现反复无常,她也只认为是他的公子哥脾气发作,现在不免对这个动不动就突然流露出怒意的男人颇为陌生和无语。他带来的无形低气压让她觉得这个几天没有通风的房间突然气闷起来,索性让防盗门开着,让阳台的风与这边形成对流,然后看着他,静待他先开口。
冯以安踱到屋子中间,四下打量着。他以前不止一次送辛辰回家,熟悉这里的格局。尽管知道此地面临拆迁,但眼前如大水冲刷过的四壁萧条与空荡还是让他有些吃惊。
“你现在住哪儿?”
“我暂时住堂姐家里。”
“总住别人家不大好。”
辛辰无声地笑了。那是自然,她今天比什么时候都更知道没有一个自己的空间意味着什么,“找我有什么事吗?”
冯以安有点儿被问住了,停了一会儿才说:“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
“你似乎忘了,以安,我们已经分手了。”
“男未婚女未嫁,分一次手不算再见面的障碍吧?”冯以安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地说,“再找找别的拒绝理由。”
辛辰笑了,“还需要理由吗?少见面少些麻烦。”
冯以安有点儿烦躁,“我前几天才知道我妈来找过你。为什么你没跟我说?”
辛辰侧头想了想,“这倒真是个问题。好吧,只是一般推理,我猜你妈跟我说的话,应该在家跟你说过好多次了。我还用再去跟你说一次,当作自首忏悔吗?不好意思,我可从来没为自己的出身和已经发生的事对谁感到抱歉。”
“于是我一开口说分手,你就点头答应了。”
辛辰不语。那段时间冯以安表现得有几分暴躁,经常为小事跟她争执冷战,而且不止一次拂袖而去。她不免茫然加厌烦,只是考虑到说分手难免招来大伯的不悦,于是容忍着。待冯母找到她,她才知道别人家里已经为她吵得不可开交了。
她客气地叫冯母阿姨,冯母却称她辛小姐,说话开门见山,“我和以安的父亲碰巧刚知道了一点儿情况,觉得你跟以安并不合适。”
辛辰差异,待听她絮絮说来:拍过不怎么体面的广告、早恋、交过好几个男朋友、母亲不详、父亲曾经卷进过诈骗官司里……顿时冷下脸来,扬眉笑道:“阿姨,您费事找那么多人打听,不如直接来问我。我肯定比他们说的要详细得多。”
“是吗?”冯母矜持地笑了,“你大伯介绍你时,可没跟我家说清楚,只说你是单亲家庭,这一点我已经不大满意了。你以为如果早知道全部情况,我们会让以安跟你见面吗?”
辛辰正色说道:“我大伯从来没有关注鸡毛蒜皮八卦的嗜好,他也犯不着为我隐瞒什么。您说的那些事,基本上全是我的私事,跟我大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从来没瞒过谁,可是也没义务向别人做交代。您不能接受,那是您的事了。”
冯母显然没料到她态度这么强硬,“你以为你已经把以安控制牢了,不用顾忌大人的反对吗?那你就想错了,我明确跟你讲清楚,我们肯定不会同意他跟你结婚。”
辛辰大笑,“阿姨,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您都跟以安说过了。他要是您听话的好儿子,也不用劳烦您再来找我了。”
冯母顿时语塞,隔了一会儿才悻悻地说:“你不用得意。他早晚会明白,婚姻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到底是辛主任的侄女,总不希望我去跟他讨论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吧。”
如果冯母说要找她父亲辛开宇,她根本不会在乎,乐得让这自负得离谱的老太太去碰一头包,可是提到大伯,她当然不能让他去面对难堪,“令郎跟我一样是成年人了,这样找家长不是有点儿可笑吗?而且区区一个副厅级干部家庭,并不值得我费事高攀。我对以安也会讲清楚这一点的。”
不欢而散以后,辛辰着实恼火。改天冯以安找她,她努力控制自己的火气,准备看他怎么说,哪知道他沉默良久,开口竟然是:“辛辰,我们分手吧。”
辛辰很有被抢了台词的感觉,几乎想仰头大笑,可面前的冯以安正牢牢盯着她,目光灼灼。她突然一下冷静下来,没了任何发作的兴致,定定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好。”然后起身走掉。
“你一点儿没想问我为什么跟你说分手吗?”
辛辰诚实地说:“我刚好对原因没有一点儿好奇了。”
冯以安盯着她,眼睛里满是愤怒,额头青筋跳动起来,“从头至尾,你都是这么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恋爱?可以;结婚?考虑一下也许性;道歉?没关系,算了;分手?好吧……”
“不然要我怎么样?对不起,我没太多戏剧化的情绪表达,尤其到了分手的时候,我确实没有牵衣顿足、给别人提供心理满足感的习惯。”
“你到底有没在乎过我呀,辛辰?我找碴和你吵架,你就摆出一副不理睬的姿态;我刚一说分手,你就说好,从来不问原因。你不觉得你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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