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都拿不住,但贺月怕给手指上了伤药,就不好再去撬风染的嘴,便一直坚持着不让上药。
风染病危,风园众人和一众太医更是通宵达旦地提心吊胆地伺候着,谁也不敢睡觉。那一刻,他们知道,自己的命是跟风染连在一起的。贺月说,若是风染死了,要叫风园整个给风染陪葬,那绝不是说着玩的,君无戏言!
一直到次日未时,风染的体温才渐渐降了下来,呼吸平稳了一些,人也安静了下来。太医诊了又诊,确定没有大碍了,大家这才松了口气。到了晚上酉时,风染方清醒了过来,看见贺月抱着自己,只是淡淡地不吱声。
贺月把汤药递到风染面前,风染看了眼贺月手上的伤,没有问,正要接过汤药喝,贺月却把汤药泼了,然后叫人从太医院取了药材来,让小远淘洗干净了放进陶罐里小火煎熬。一路让风染亲眼看着那药是怎么熬出来的,清楚那汤药是干净的,免得风染恶心。吩咐凡是给风染的汤药,以后都在风园里由小远现场熬制,务求干净。给风染熬药的那套器具,不用时要妥善地收捡起来,不得与他人混用。
风染虽是醒了,大病之后,极是虚弱,还是只能躺地床上休息,贺月也不多说话,就守着风染,在一边批阅奏折。贺月又接连五天罢朝,也不回皇宫,只管守着风染按时吃药吃饭,看着风染一点点好起来,心才一点点踏实下去。贺月不敢走,生怕自己一走,风染又闹腾起来,风园里没人管束得住风染。
腊月廿一,又该给伤口换药了,风染无论如何不肯让太医碰触到自己的身体。贺月只得好言哄劝道:染儿,就让太医再替你换两次伤药,就再换两次,就两次,好不好?上次,给你疗过箭伤,我已经在学怎么打理伤口了,只是你的伤太重,我不敢下手。等你伤再好些,我就自己给你换药。以后,都由我来给你处理伤口,再不让太医碰你了。这是最后两次了,你闭着眼,不看他们就是。
风染真有些惊讶到了,贺月竟然不声不响地在练习学习怎么料理伤口!
第137章青史中遗臭万年
御前护卫近一年来,生活得水深火热。因皇帝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或是添了项新的癖好,忽然热衷沉溺于伤口料理,还乐此不疲,大家只好轮流着奋勇受伤,然后由太医指导着,皇帝哆哆嗦嗦地对各种伤口进行清理,缝合,包扎。那生疏的手法,能抖掉半条命,心理的伤害,远超身体上的伤口。等皇帝把那伤口处理到心满意足了,护卫也被折腾得汗流夹背,苦不堪言。
不过贺月对自己处理伤口的手法十分不自信,不敢轻易在风染身上随便尝试,何况风染那伤,一刀对穿对刺,还伤及骨头,处理起来复杂异常,贺月就更不敢下手了。
惊讶归惊讶,风染说道:让太医来换药也成,哪个太医来换的药,我要杀了他!
贺月一惊,问:你恼他碰触了你,剁手就是,不至于要杀人吧?
好,就剁手。
贺月苦笑:染儿,太医换药,是为你好,咱不能恩将仇报,反剁人家的手。
好,不剁手也行,就杀人。
染儿!你不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
风染淡淡道:那是以前。风染抬手,微微拉开自己右侧衣领,衣领下,靠进颈脖处,有一块艳红的伤疤,格外刺目:这是陛下给风染烙上的标记,说,谁看见了这块标记,不是他死,就是风染死。否则,陛下定不轻饶风染。风染还不想死,便只有杀太医了。要给右肩换药,自然须得把右肩都亮出来,如此一来,太医岂有看不见那块标记之理?
贺月半晌没有说话,他都快忘了他曾在风染身上烙下过朱墨标记,他也忘了,他曾对风染说过那样的话。努力回想,只记得,那时他不信任风染,生怕风染跟陆绯卿勾搭上了。贺月道:染儿,那时我在气头上,才会给你烙下标记,当不得真。回头叫太医配药,把那个疤消了。
便是不为这个疤,我也要杀了太医!
贺月只觉得风染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不可理喻,干什么非要杀太医?是哪个太医跟你有仇?
风染的目光淡淡地扫过远处书案上的几叠奏折,道:陛下已经为风染四日不朝,那几叠奏折里,怕有大半是参奏风染惑乱君上的。皇上大婚第二天,风染便害得皇后娘娘独守空闺。只这一条,就够风染死上十次八次。
别怕,有我在此,谁敢动你?
风染微微一笑:对啊,若不是皇上在此,怕我这风园,挡不住大臣和百姓的滔滔口水。风染本就是该死之人,若不是皇上一意维护,风染岂能苟延残喘至今?
贺月听出了风染话里的讥讽之意,问:染儿,你究竟想说什么?
风染忝为陛下的禁脔,担了宠佞的名,夺了皇后娘娘的新婚之欢,不在乎多杀几个太医。风染若不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好好做几件恶事,怎么能青史留名,遗臭万年?直视着贺月,问:哪个以色事君的嬖佞不是奸邪?我风染岂能例外?陛下若是觉得风染的臭名有污陛下的英名,何不及早赐死风染?
搞半天,风染又想找死了,一刻也不消停!气得贺月懒得多说,叫道:拿根绳子进来!便想把风染绑在椅子上,一扯风染,没动,再加了力道使劲扯,风染仍是站着不动。贺月气道:行啊,你现在武功比我高了,是吧?怎么不逃?
风染能够恢复一些浅浅的内力,全是贺月化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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