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你安排吧,你去安排吧!”
他在蒋兆川胸口深深一气,啜声着,“你把我治好,你就放心了是不是!”
蒋兆川拍着他的背,力道和位置都不曾变过。澄然说出妥协,他更抑制不住的心疼。澄然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心头上的一块肉。十几年的贫富贵贱,从来只有澄然陪在他身边,他所有的感情和温柔都只给了他。只有澄然,是他的儿子。
“宝宝,是不是爸爸没有教好你。小时候你那么懂事,遇到什么事都不哭不闹,爸爸最心疼的就是你。怎么你长大了,爸爸越来越不懂你了?”
澄然只贪恋他胸口热度,喃喃的重复,“我答应你了,我去看医生,你听到了没!”
蒋兆川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意,“爸想清楚了,不要你勉强。”
澄然忍住哭声,不知怎么,他竟突然想到蒋兆川硬塞给他的那本书。在这极触心肠的一瞬,原本不过粗粗扫过的字眼全都打着转的浮到他的脑子里,飘到他眼前。是了,没有任何医生能治好他,这世上还没有人发明出能治他的药。只有蒋兆川,是他的药瓶,是医他的药。
可他用了前后几十年的时间,都抓不住这只救命的药瓶。反而因为淀酿的太久,良药几乎要变成毒药。
他一直觉得那不过是一对俗世男女,临到世界崩溃才不得不诉衷肠。可现在他巴不得的想,要是整个鹏城都沦陷了,蒋兆川会不会也很世俗的哄哄他?
他感觉到蒋兆川一动,更是紧紧的环住手臂,“你抱抱我,你别推开我。”
蒋兆川的下巴在他发上蹭了蹭,他拦腰把澄然抱了起来,把他放到浴室门口,“去洗洗干净。”
澄然拽着他的袖口,一点点的舍不得放开。
蒋兆川一把握住他的指尖,喉头上下一滚,还是缓慢的说了出来,“今晚跟爸睡。”
澄然眼中闪了闪,从茫然到欣喜,又觉得万般复杂。他到浴室里对着镜子把满脸的泪痕都洗干净,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样子可怜兮兮的厉害,不外乎蒋兆川会对他松口。
到现在为止,蒋兆川是真的舍不得他,但同时他也能感觉到,蒋兆川的耐心也是越变越少了。
可到了现在,要怎么回复原状?即便他是被治好了,蒋兆川的心理肯定也是变化多揣,怎么能再做回正常的父子?
他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想了多少,再走到蒋兆川的房间,还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像是怕蒋兆川反悔,澄然洗完澡就迅速的钻了他的被窝。把被子一卷,趴在枕头上等蒋兆川进来。
房门大开着,还能听到客厅里时轻时重的脚步声。蒋兆川回房间拿了几件衣服,不多会,浴室里又响起水声。
澄然才据理力争了一番,又有点得偿所愿,占着他熟悉的位置,听着“哗哗”的水声,很快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听到蒋兆川走了进来。他手指动了动,费劲的摸到床边,却没有人。
床头灯暗暗的凝成一个光圈,从阳台似乎有风吹进来。澄然翻了个身,被子悉嗦一动,紧接着连另一道声也轻了轻。他在半寐中听到有人在说话,是蒋兆川在阳台上跟人讲电话。他的声音被夜风吹进来,是在为了什么为难,澄然零零碎碎的听到几句:
“这次就算是我儿子不对,你也来闹过了,我希望你大度一点,不用跟小孩子计较……我想清楚了,这次的事我会负责……”他反复的确认,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片刻后蒋兆川的声音轻松了不少,“好,那谢谢你……”
澄然闭上眼睛,呼吸均匀起来。听到蒋兆川叹了一声,不多会儿,床垫就陷下去一块。
蒋兆川伸手按掉床头灯,房间里迅速黑成了一片。他给澄然掖了掖被子,澄然的眼皮和脑袋都动了动,手不自觉的就想往旁边伸。可踌躇了半晌,最终也只好缩了回去。
他任性到了现在,做事从来不顾后果,但这回是真的开始顾忌了。
蒋兆川睡觉听不得杂音,他平躺着不动,呼吸即快的平稳下来。听他睡着了,澄然却一点点的开始清醒。他旁边躺着蒋兆川,可他却不能亲近。
澄然在心里默默的念着数字,他半睁开眼,在一片漆黑中识清蒋兆川的侧面轮廓。这个人他从小看着,又依赖到大,他求的是一辈子。上一次他一败涂地,命运还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却连这一次,都好像依然艰难。
他总是忘了蒋兆川有多传统,却已经过早把心思表达。
身边还氲着蒋兆川的气息,把澄然的睡意一点接一点的磨的干净。他在心里默数到几千个数,估摸着都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似乎是凌晨了。在没有任何外音干扰的情况下,蒋兆川一定已经睡熟了。
澄然往旁边挪了几寸,试探着抱住蒋兆川的一条胳膊,把脸贴了贴,看他似乎是没什么反应。
两个人的体温从相触的瞬间开始传递,澄然的眼睛习惯了黑暗,他们彼此陪伴了这么多年,再看蒋兆川,几是连他的眉眼都能细细描绘。
澄然心里像烧了一把火,这股火烧着他满腔的期求和不甘。他慢慢直起半个身子,对蒋兆川,他从来有一种无师自通的渴望。
他轻轻一按蒋兆川的肩膀,循序渐进的凑上去,要屏着气息不让他察觉,最后只能停留在他嘴角小心翼翼的碰了碰。
蒋兆川没有醒,连鼻息也未变。澄然得了甜头,又凑上去一点,在蒋兆川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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