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韩墨说要自首, 现场所有人都骚动起来。
警方的人面露诧异和欣喜,杨天河与乔阳交换眼神, 乔阳稳稳地支撑着韩墨, 回握韩墨的左手、与他手指相扣。兔兔拉住了韩墨的衣摆,教授揽住了兔兔。
“胡说!”老秦矢口反驳:“警、警察同志,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韩墨轻笑:“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因为我有证据,就是那个铁箱。”他示意进洞后第一个石窟里那口被老秦碰过的铁箱。
老秦立刻辩解:“我、我刚才碰了那个箱子一下, 只、只是好奇!”
韩墨则道:“不是箱子的表面,是箱子里面……那里面有证据。”
韩墨的话引起了现场的又一轮骚动。大家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不是说箱子里装的是黄金吗不会吧。韩七鉴藏金子的时候老秦应该还没出生啊?
教授和兔兔也不明所以。乔阳在韩墨耳边低声问他:“阿墨, 箱子里有什么?”
韩墨偏头对他露出墨狐狸的招牌笑容:“你一会就知道了。”
老秦不安地原地挪动两步, 嘴唇蠕动,却什么都没说。
杨天河略一思索,吩咐一句:“来个人开箱。” 立刻有经济特别行动署的相关专业人员拿了工具过来。路锦瑟紧随其后, 举着执法记录仪跟上去。
几个强壮的男警员合力将大铁箱搬下来放在地上,路锦瑟拿记录仪绕着铁箱转了一圈:“封条完好, 外观陈旧,应该贴上有一年以上的时间……”
负责开箱的警员小心地割开封条,夹断铁箱上的大锁, 然后用力拉开箱盖,往里一看,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了?”路锦瑟连忙凑过去,一边摄像一边探头往里看, 看清之后跟着抽了口凉气:“这、这是青铜器?”
“青铜樽。”开箱的警员带着手套小心翼翼地将箱子里的小酒樽捧出来,“看工艺和锈迹,很可能是两千年以上的文物,国宝级别啊……嗯?”她凑近樽口观察一下,对路锦瑟说:“凑近点拍,拍这里……看到了吗,这里有几根还没腐朽的头发。”
“两千多年的头发?”路锦瑟大气都不敢喘,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证物袋让对方把那些头发装起来。
开箱的警员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两千多年的头发如果还这么有弹性,我就要穿越回古代问问头发的主人用的什么洗发水了!要我说,应该是盗墓贼或者文物贩子留下的毛发……”说到这里,她怀疑地看看韩墨,又看看老秦。
“这就是你说的证据?”杨天河问韩墨。
韩墨从容一笑:“这个嘛,等你们验过dna,自然会见分晓。”
听到这话,本来还算镇定的老秦露出见鬼一般的表情,他瞪着韩墨,连连摇头:“不、这不可能,一定不是我的头发,我根本没来过这里!我没做过这种事!”他连伪装结巴都忘了。
韩墨耸耸肩,凤眼弯起,像是修炼成精的狐狸。
“怎么可能……墨狐狸,你诬陷我!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老秦的脸扭曲起来。
韩墨嘴角上翘:“小秦,你真的错了。”
小秦,你真的错了。
被韩墨那双跟韩七鉴几乎一模一样的丹凤眼望着,听到那句熟悉的话语,老秦只觉如坠冰窟。一阵天旋地转袭来,老秦双腿一软,幸好有旁边的警员抓着才没有摔到。
“什么、什么意思……”他神经质地低声喃喃,“这怎么可能,什么、什么时候?”
韩墨对他无言地微笑。
这个笑容像一记耳光抽在老秦脸上,让他羞愧愤怒得要爆炸。即使知道现在最好保持沉默,一切都等离开这里见到律师再说,他还是忍不住咆哮着发问:“墨狐狸,你说,你是什么时候做的!!你说啊!”
“说什么呢?”韩墨无辜地一歪头,惨白的脸蛋在晃来晃去的手电光中依然惊人的漂亮,“难道我要对你说,我记得4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你的场景,我永远都记得你说:韩七鉴,你欠我的,我会从你的子孙后代身上讨回来。我记得你的脸?怎么可能。”
老秦如遭雷劈。就连现场的警员们都安静下来,竖起耳朵。
乔阳浑身一哆嗦,一点灵光从眼前滑过!难道……
韩墨的声音在安静下来的洞中洞中来回回荡:“又或者你希望我对你说,我爷爷早就告诉我,如果有人自称他的朋友接近我----千万不要相信。想办法拔几根那人的头发,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放进他提前准备好的箱子中?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会有人能彻底看透人心,提前几十年为仇人们布下一个骗局,以黄金为诱饵,挟制仇人不敢轻易杀害他的子孙?怎么会有人第一眼就认出杀父仇人、识破仇人的骗局,用三年多时间做一个彻底相反的骗局,只为有朝一日将仇人绳之以法?”
老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表情空白了几秒,像是被催眠了一样傻傻盯着韩墨的眼睛,嘴巴大张。
不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瞠目结舌。
韩墨前所未有地大笑起来,笑得锁骨刚止住血的位置渗出殷红:“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会有人拥有神鬼莫测的骗术呢怎么会有人为了报仇伪装自己整整三年、把自己搞得面目全非!?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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