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男装都没有,这是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性别认知状态?
“你别担心,我没有抵触穿男装,只是冯一骁不喜欢,把我的男装全都扔了。”郎子文苦笑道,“要不是全天穿女士内裤太难受,他恐怕已经把我的男士内裤也都扔完了。”
“你就没有需要穿男装的时候吗?”米向阳不解道,“我知道你的朋友已经都被他赶跑了,也不用出去工作。但如果你家人来看你呢?难道也女装示人?”
郎子文垂下了眸子:“我没有家人。”
“不是吧,我记得你……”你家不是在东北吗?你不是过年还回家吗?米向阳想问,却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事实——郎子文在大学二年级之后,再也没有回过东北老家过年,而自己和郎子文多年的朋友,也从来没听他说过家里的事情。
郎子文不愿多说,米向阳就也不敢多问。
米向阳不禁揣测,也许正因为郎子文家里出了事,他才会对冯一骁更加过分地依赖,而现在冯一骁离开了,他虽然自由了,却是否也因此失去了精神依托?
他偷瞄着郎子文苍白俏丽的脸,看到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在光影下微微颤抖着,觉得命运真是残忍。你创造美,却不对美温柔,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恶趣味?
“其实我早有心理准备,大概半年前就有预感我们要分手了。”郎子文依然垂着眸子,突然开口道,“大概半年前开始,他变得……怎么说呢,性情更加阴晴不定。”
米向阳回忆了一下,确实是的,最近这半年两人闹分手的频率确实比往年要高。
“他每周六都会跑出去一整天,回来之后就对我发脾气,不停地挑毛病。”郎子文说,“我猜他可能是去见了什么人,所以觉得也许应该和你一起去做个体检,这样才保险。”
“你觉得他和别人上床了?”米向阳追问。
“不知道有没有上床,但我知道那个人叫什么。”郎子文的声音很冷静,“他叫优子,冯一骁好几次在床上失控的时候叫过这个名字。”
“……”米向阳无语,优子,这算是个什么鬼名字,有男人会叫这个吗?但是一想到冯一骁是个神经病,他就觉得也没什么奇怪的,那个人指不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这也许是他的花名?还是个日本女人的名字……米向阳最气不过的,大概是冯一骁心里有别人,这边却还在折磨郎子文。
“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下午体检完要不要去买衣服?”米向阳提议说,“你可以买几件男装,未必一定要穿,就是以备不时之需。我也得买几件,这两天回不了家,我得买几件能换洗的……”
“哈哈哈!”郎子文突然大笑起来,“我倒是不着急,你真的应该多买几件像样的衣服。”
“啊?为什么?”米向阳歪过脸看向郎子文,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容闪了一下眼睛。
郎子文的一对桃花眼慵懒地瞥了瞥他挂在空调下的衣服,戏谑道:“大码粗条纹y?”
米向阳失笑,揉了揉自己的鸡窝头,羞赧道:“这也是没办法,我们单位你懂的,得紧跟领导的时尚潮流,但是又不能比领导帅。唉这年头比我还丑的男人已经很少了,但是我们领导的外形素质实在抱歉,秃头又大肚子,我也活得很难……”
“你干吗总是说自己丑?”郎子文的秀眉蹙在了一起,似乎是有些生气,“你就是平时不注意收拾,我就觉得你长得不错。”
“噗!”米向阳忍不住笑喷了,“从来没有人说过我长得不错这种话,姐们,我知道你爱护我,可是咱不能睁眼说瞎话吧?”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看过你笑的样子。”郎子文漆黑的眸子注视着米向阳,看起来真诚又笃定。
“是吗?”米向阳晃了晃神,心说老子差点就信了,可惜长这么大,从没人说我笑起来好看,只有人说过我哭起来太丑。
那人是他高中情窦初开时默默暗恋的同桌,那时候米向阳刚从镇上的中学考进市里的重点高中,镇上的教学质量不好导致他基础太差,第一次摸底考试就扑了街。从小到大都是学霸的米向阳哪受得了这种打击,捧着那张不及格的数学卷子当场就急哭了。他的暗恋对象同桌君这时候却“啧”了一声,说:“别哭了,你哭起来太难看了。”
许多许多年过去了,米向阳已经记不清那个男生的长相,而这句“哭起来太难看”却深深烙在了心里。之后不管遇到多大的委屈,他都尽量控制自己不能在人前哭——你已经长得很不怎么样了,决不能变得更丑,请时刻记住自己是个党员,破坏市容这种不文明的行为是万万要不得的。
“你不信吗?”郎子文看到米向阳的反应,有些不满,“我还能骗你不成?”
“这真没法信啊,”米向阳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你不知道我每天的工作内容就是给领导赔笑脸?要真好看总该有人夸夸我吧?”
“那是因为你不是真的在笑。”郎子文的眼神像是有些哀伤,“就像现在,你就不是真的在笑。”
米向阳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一时间心绪涌动,他默默地注视着郎子文的宝石般的眸子,感觉到一种前所有未有的酸暖情绪从心口涌到眼角,又漾到唇边,最终却化成一声轻叹,悄无声息地掩藏在空调风声里。
第8章
中午的时候俩人随便叫了份外卖对付吃了,下午来到市人民医院体检。
因是周末的缘故,体检结果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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