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成一缕一缕,安静地垂在肩上。卿落穿着宽松的白睡袍,没有系腰带,独立坐庭院里的莲花池边,望着满池莲花出神。
一阵香风初过,荷浪阵阵翻涌,雪白的衣袍随风飘摇,恍然如画。
天下没有人见到他不会心醉吧,尤其是现在的他,更是天上人间,绝无仅有。
“你看荷花多好看。”一个调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的衣服太白了,哪里有荷花好看?”
“秋月。”卿落转过头,笑道,“我总不能把荷花穿在身上吧?”
“能啊!”秋月一蹦一跳地蹭到卿落面前,“你看荷花那么好看,也就你配得上她了!你当然要把她穿在身上!”
卿落笑着问秋月:“你又想到了什么把戏来捉弄我?”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哪里有捉弄过你!”秋月撅起嘴,白了卿落一眼,往殿内跑去,“我进去一下,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秋月抱着一个小盒子走回了池边。
把盒子往池边石头上一放,秋月打开盒子,里面原来装着画笔和颜料。
“哈哈哈!”秋月把笔都从盒子里取出,在池中润了润,又找出一盒胭脂色,和着朱砂调了半晌,方才略感满意。这才提笔站起来,走到卿落的身边。
“想干什么?”卿落假意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这可是我的新睡衣。”
“新的不是更好啊?那说明以后你还有很多机会穿,也算没浪费我的好手艺!”秋月一把逮住卿落的袖子,“别动!给我别动!画花了我不赔的!”
“没关系。”秋月在自己袖子上开始作画,卿落的手只能一动不动,“只要能穿就好。”
“我说,你贵为皇子,怎么一点都不挑剔呢!”借着殿内的灯光,还算看得清楚,秋月在卿落的袖子上画了几朵大大的写意荷花,“你这样我很没有成就感的!”
“那你看,笔触如此粗糙,一看就知道你心浮气躁。”既然想要挑剔?那就别怪我毒舌了!卿落指了指秋月画的荷花,“你看画有远近用墨有深浅,用笔有干枯,布局有疏密,这三朵花大小相仿浓淡也差不多,布局更是毫无章法……”
“哼!”秋月拎起拳头往卿落胸口狠狠一捶,“我是个外行第一次在衣服上画画,你还嫌东嫌西打击我!气死我了!”
卿落无奈地撇了撇嘴,果然女孩子是很奇怪的!得到了这个要那个,得到了那个又要这个,永远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永远哄不高兴。不过秋月还是很可爱的,虽然脾气也和所有女孩子一样,是有那么点奇怪。
清晨,天章殿
昨日来的晚了,没有见到父皇,卿落一早便到天章殿外等候,只要父皇一醒就可以立刻进去请安。
足足站在殿外等了半个时辰,里面还是悄无声息。卿落心中有些着急,自己走时父皇尚且清醒,现在竟然每天昏睡这么久,父皇已经病得这样严重吗?为何恶化得如此厉害?
“殿下,皇上醒了,让您进去呢。”张公公从殿内出来,对卿落欠身道。
“谢谢张公公。”卿落和张公公到了谢,便连忙往天章殿内走去。
只有他对自己最有礼貌,每次通报都不忘向自己道谢。看着卿落进了殿,张公公笑着摇了摇头。
卿落轻轻走入内室,床榻上的幔帐没有卷上,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便对着床跪下:“父皇。”
“落儿?”床里有气无力地答应了一声,一只手从帐中缓缓伸出。
卿落跪着上前一步握住卿万里的手,却没有想象中那样枯槁瘦弱。看起来似乎……并不那么严重?
“你回来了?宜州水患治理得如何了?”
正疑惑间,听得卿万里询问自己,卿落忙答道:“回父皇,都已经处理好了。宜州近日来雨水偏多积涝成患,儿臣已经让受灾地区民众暂且转移安置,再让当地开挖水道引水入苕湖,现已解水涝之患。”
卿万里点点头:“辛苦你了。”
“儿臣应该做的。”看不到父皇是何表情,应该是欣慰的吧?卿落心里希望他高兴,希望这样病情不要再恶化。
卿万里刚要说话,只听得外面一阵骚动,许多人在喊“有刺客!快抓刺客!”
张公公从殿外匆匆跑进,着急地喊道:“皇上,不好啦!刚才有个刺客进了天章殿中!”
“废物!”卿万里怒骂了一声,忙捂着嘴咳嗽起来。
“父皇息怒,儿臣去把他找出来。”卿落立刻起身跑出了内室。
根据来者气息判断,应该在梁柱之后,卿落一跃上了房梁,果然一个身影又倏地从梁上窜了出去。
卿落一踏房梁追了出去,但那身身手敏捷到处乱闪并无法轻易追上,时不时还回头放两个空招,引着卿落往僻静的地方跑。
“停!”跑到了西宫一个僻静的墙角,那人没有翻墙而出,反而回头让卿落站住,伸手拉下了自己的黑色面纱,“你看看我是谁?”
一见那人,卿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哎呀我说你这个人!”梁易骁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指着卿落想骂,又放下了手,“算了!为了找到你累死我了!想不到你特么的偷偷跑回来了!找个地方请我喝酒,我慢慢告诉你吧。”
卿落点点头:“跟我来吧。”
☆、家里那些破事(十一)
温德殿,中午
在卿落宫中吃吃喝喝了一个上午,梁易骁满意地拍拍肚子,打了个响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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