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烦请替我带个好儿。”
管事一愣:“林公子认得我们家大爷二爷?”
林楠道:“虽未见过,却神交已久。”
对诧异抬头的李资微微一笑,解释道:“我在扬州有不少朋友,家里置的有各色的产业。李兄也知道,扬州有钱人比京城还多,钱多了,花钱的名堂也多。我朋友的那些个产业便是为这些有钱花不出去的人准备的,平时虽不见车水马龙,但却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买卖。两位蔡兄出手阔绰,让他们小赚了一笔,可惜不知什么缘故,他们突然就离了扬州,让人好不遗憾。”
又对管事道:“不光他们念着两位蔡兄的好,连我都要向他们道个谢,前些日子,父亲怜我在京城盖园子辛苦,赏了个园子给我耍耍。我听管家说,咱们家能拿下那园子,还多亏了两位蔡兄谦让,这等人情,岂能不好生谢上一谢?”
蔡家管事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之极,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蔡家兄弟在扬州城败光了家当的事儿,在蔡家曾掀起轩然大波,他岂能不知?只是连蔡家兄弟自个儿在内,都只当是自己被扬州的花花世界看迷了眼,又年轻爱面子喜攀比,才会一时把持不住,谁也没有想到旁的地方去。毕竟那些个富家子花的钱个个都只在他们之上,在蔡家兄弟赌博时都曾好言劝过,更别提那园子是实打实的二十万两的好处送上门……
以致事后连蔡航都暗自后悔之前将他们两个拘的太紧,让他们见识太少,才会陷入温柔富贵乡难以自拔,弄得偷鸡不着蚀把米。
现在听来,这里面竟大有蹊跷!
难道两位少爷学坏学赌,竟是被人引诱的不成?难道那二十万两银子的便宜,竟是专门用了来钓出他们家最后一点家底儿的?
一时之间心乱如麻,连自己怎么告辞出的门都忘了,先去门房将两个还在吃喝享受的长随呵斥了一顿,饭也不用,饿着肚子带着他们匆匆下了山。
待蔡家的管事出了门,李资才问道:“这里面可是另有什么故事?”
林楠将蔡家兄弟的事儿略略说了一遍。
李资听完也不由叹息,温柔场,富贵乡,当真是杀人不见血,摇头道:“既连他们自己不知道,你又何苦说出来激怒于他?”
这里的“他”,自然指的不是方才那个管事。
林楠耸耸肩道:“若做了不让人知道,岂不等若锦衣夜行?未免少了许多趣味。”
李资摇头失笑,这少年看着清冷,有时候又偏爱信口开河的骗人,依他的性情,怎么会因了这种理由做出不智之事?
林楠也知道骗不过他,耸耸肩道:“不过是漕上死了的人的几份口供罢了,父亲连认都不认得他们,如何能攀咬的上?这个道理,我懂,二殿下懂,漕运总督大人不会不懂。若我猜的不错,他想将这案子弄成悬案,末了以此向朝廷暗示父亲在江南权势太重,好让父亲挪窝儿或让权——他是要将那黑锅扣在父亲头顶却又不落下来,让父亲连自辩都不能,只能咬牙吃了这哑巴亏。”
叹了口气,又道:“今儿早上,父亲同我说,有事儿子服其劳,让我在乡试前将这些糟心事都处理干净了,再启程去应试。父亲摆明了撒手不管,我有什么法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若不先将总督大人激怒了,他如何肯放下原有的打算,咬死父亲不放?他若不咬着父亲不放,我不过是个白身,有什么理由介入其中?”若是被人一口咬定是他爹所为,有了替“重病”的父亲证明清白的幌子在,他做什么都名正言顺,否则他若强行插手,倒成了林如海“权势太重”的注解。
林楠事儿做着,心中难免腹诽:换了是后世,高考前后,哪个家长不比孩子还紧张,补脑补血补气各种补,生理心理各种调理,便是急着离婚的也要等孩子考完才敢领证,就怕儿子分心影响了发挥,他爹倒好,见缝插针的使唤他。
李资沉吟道:“扬州到金陵,也有一日的路程,去了总要休整一两日,现今离乡试也只剩十来日工夫,哪里能处置的过来?”
不说那毫无头绪的沉船,便是于长笺和蔡航的官司也不是几日工夫就能摸清理顺的。
林楠倒是毫不担心,随口道:“父亲说可以,大约就可以吧!”
李资突然莫名生出路漫漫其修远兮的感觉……
却见林楠用下巴点着棋盘道:“殿下,你要输了。”
李资不再强撑,拂乱棋局道:“罢了,看来想要同你对弈,还需多练几年。”
林楠笑道:“我有陪父亲下棋的苦差事在,你再练多少年也没用。”
李资顿时无语。
却听林楠忽然问道:“殿下可会下象棋?”
李资讶然道:“你竟也喜欢这个?不是说江南文人嫌象棋太过粗俗,不齿于此吗?你父亲也不管?”
林楠道:“父亲说,对弈不过是游戏,既然是游戏,自然捡自己喜欢的,管旁人怎么说呢?不过他自己不爱玩,便也不肯陪我玩。”
起身去开柜子,一面道:“那些迂腐文人,不过是看象棋雅俗共赏,便是不识字的村汉也能玩两把,便说它粗俗,却不知象棋变化之多,并不在围棋之下。那起子人,连作诗写文时,也唯有听不懂的才觉得的是好诗好文,尽捡些连自己都不怎么认得生僻字来用,委实让人无语。”
一面取了象棋出来,开始摆棋子。
李资轻咦一声,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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