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过去,在还没享受完秋季的舒和凉爽前,冬天就来了。
冬天是陆洐之每年最难挨的时分,他其实不怕冷,哪个冰棒怕住在冷冻库里的?但手脚冰冷,实在难受,每到这时他的糜烂程度就会大幅上升,在各种各样的双人床上流连、辗转取暖,挨著浮木,度过漫长的冰河时期。
直到圣诞节,他在酒吧里,罕见的放浪形骸,陆洐之虽.性.事上从不克制,却仍有一定分寸,独独那次,他喝到烂醉,几乎想不起自己前一晚干了什麽,只知一个又一个的ròu_tǐ叠了上来,分不清谁是谁……
自发的.性.爱跟被人当作.性.具感受差异极大,导致他隔天上班,脸色不好,宿醉加纵欲,只有糟透了三个字形容。
偏偏,还有个傻小子来触他逆鳞:「陆律师,要不要吃糖?手工做的……」
乔可南没讲来源,但满脸喜色,掩藏不住,显见跟女友过了一个相当甜蜜的节庆,这令陆洐之心头微微一刺,近乎愤世嫉俗的厌恶感油然涌上。他.阴.冷道:「你就没别的事可做了吗?」
乔可南吓著了,搔了搔头,说著抱歉,就出去了。
陆洐之毫无道理地想:你不知我不吃甜?
这想法简直蛮横至极,把自己当世界中心在转,连陆洐之都想唾弃自己。
他冷静下来,想想自己早上的表现,实在很难看,又无法放下.身段去道歉,那人肯定觉得很讨厌吧?
……越想越头疼,陆洐之想给自己倒杯热水,缓解一下,不料一走出办公室,青年迎面而来:「陆律师你宿醉对吧?我这儿有解酒药,你吃一片,会舒服一些。」
……
陆洐之这辈子从没对一件事感到没辙过,唯独这人一笑,他便整个人手脚发麻,若不是长年ㄍㄧㄥ出的坚硬外壳,他真不知自己会化到何种地步。他是冰,冰怕热,碰热就要融化,滩为一地,最终蒸发,不复存在。
可他还是不自禁地,被那股热暖吸引。
这不是爱,乔可南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是那样的。
陆洐之想了很久,直到有天看到助理小玫的钥匙圈,是个很奇异的猫脚形状,见她不时捏捏揉揉,他问:「那是什麽?」
小玫:「喔,这是一种治愈玩具,偶尔捏捏,纾压放松。」
原来如此。
他想,乔可南对他的意义,大抵就是这个了。
他可以不拥有,就搁在身边,看一看、捏一捏,就好。
助理小玫怀孕了,决定离职,安心养胎。
宇文博问他:「你要另外找人?还是调谁过去?」
陆洐之只想了一秒。「让乔可南过来我这边学习吧。」
宇文博一开始有点儿微词,後来同意,在乔可南进他办公室的那天,陆洐之穿的是自己最好的一套西装,袖扣是宝蓝色的,太过奢华,他极少在戴,今次却用了上。
乔可南捧著一盒自己的物品进来,他笑了笑:「陆律师,往後请多指教。」
陆洐之淡淡地「嗯」了一声,好似没太多关注,无人知道他其实连一个翻阅纸张的动作,都在脑里先进行了十遍百遍。
乔可南个.性.是真的好,小玫已是在他身边较久的助理,却仍有处不来的时候,青年做事能力未必比人家优秀,但胜在心细、肯学,随後他考上了执照,去律训的那一个月期间,对所有暂时与陆洐之合作的人来讲,不啻为一场恶梦──
他们甚至怀疑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即便成了尸首,陆大律师还是会拖著他们出来鞭尸。
导致乔可南归来,受到的是全事务所有如英雄凯旋般的高规格接待。
陆洐之觉得自己跟青年的关系就是这样了。良好的共事,乔可南也是真心仰赖他,尽管自己是同.性.恋,不代表非得和天下所有看得过眼的男人凑一腿,直到朋友很婉转地联系,问他:「我这儿有一个人,你有没兴趣?」
简直拉皮条的口气,陆洐之哼道:「卖.淫.犯法。」
「谁跟你卖.淫.?」对方也是个律师,不过是个直的,有女朋友,提这事时口气还很不自在。「就我女友的舅舅的男友的堂弟,认识一个人,对方挺安全的,说是被以前交往的男友劈腿甩了,因为那方面合不来……呃……我也是被人请托,听说你有个很厉害的名号?」
陆洐之:「?」他对圈内人如何评价不感兴趣,倒是第一次被用这麽正规的管道找上,莫非这事也有口碑的?
「我不喜欢死缠烂打。」
「喔,放心,对方不是那种人。我把他照片传给你,考虑考虑。」
真成皮条了。陆洐之哭笑不得,收了信,先处置了一些工作再看,档案一打开,他几乎被呛著:「乔可南!」
照片里确确实实是青年微笑的样子,约莫拍了一段时日,样子跟陆洐之最初看到他时落差无几,男人反覆打开那封信和档案,看著寄件人,是朋友没错,他回信:「你没寄错照片?」
对方回道:「没,不过我也只有这张。」
这张就够了。
陆洐之当晚真是翻来覆去,爬起身连抽了好几根菸,他万万没料到乔可南居然是同类,更没料到他被人劈腿,还是因为那般可悲缘由,再没料到……他居然托人找他帮忙kāi_bāo?
什麽跟什麽。
隔天陆洐之顶著眼圈上班,心思紊乱,乔可南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他?结果一进办公室,青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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