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有身穿黑色丧服的老妇人默默站在它前面,枯瘦的手在胸前画十字,口中念念有词。
或许她们的儿子,或者丈夫,已经在战争中一去不复返了。
我抽了两口烟就咳嗽起来,只好咒骂着把廉价香烟扔掉。
我叫艾伦.卡斯特,剑桥数学系毕业,毕业后正赶上经济萧条的战争,在伦敦一家餐厅里打工。据说德国佬最后一次空袭把餐厅被炸毁了,吊灯就倒霉的砸在我头上。
我被送进一所军队医院。医生说是吊灯把我砸失忆的,还有一块弹片击中了胸口,因此咳嗽起来会肺疼。我住院了很长一段时间,和每个帮我打针的护士姑娘调情,直到主治医生勃然大怒。他们给了我一笔抚恤费,把我丢了出来。
我在伦敦西区租了一间公寓,可是马上就到到期了。失业,没有钱,劣质香烟,靠在电线杆上向漂亮姑娘吹口哨,我觉得自己看上去像个的流氓。
下午阳光灿烂,走过来时很愉快,但是现在接近傍晚时阴冷潮湿的空气让胸口的旧伤隐隐作痛。我想回家,可是口袋里连坐电车的一便士都没有。
重新点了一支烟,愁眉苦脸的四处张望,希望能搭个便车。
一辆加长型的黑色轿车在我面前停下来。车门开了,后座上下来一个穿风衣的男人。他有着浅金色的头发和古董店猫眼石一般的深碧色眸子,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向我走过来。落日带着暖色调的余晖落在他头发和肩膀上,漂亮得像油画里的人物。
刚刚够让人看到失神。
“借个火,先生。”他对我说。
我看见他拿出一只精致的香烟盒,取出一支烟。我摸遍了全身口袋才找到破打火机。
“谢谢你。”他说得很有绅士派头,修长的手指夹着点燃的烟,但并没有吸。
我拼命的吸自己手里那支烟,做出不屑一顾的样子——这是和我在两个世界的人,有钱人。
他抽走了我手里那支,掐灭烟头,扔在地上,说:“你不适合香烟,会咳嗽。”
“哦,宝贝,别那么在乎我。”我痞子气的靠着电线杆抖腿:“我会爱上你的。”
他深碧色的眼睛弯起来,点点头:“好。”
然后向我伸出手:“我叫安得蒙。安得蒙.加西亚。如果你今天没有安排,可以陪我共进晚餐吗?”
“这像是邀请女士的台词。”我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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