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这话让弗雷德彻底清醒。有一瞬间他以为这只是个荒谬的梦,但他里芬的面容即使在黑暗中也清晰得不可能是在梦中。
“他说你是个乖巧的孩子。”格里芬的眼神欣慰,像是在高兴于父亲对自己情人还算不错的评价,“只是不太真诚。”
弗雷德不知该作何反应,他想嗤笑,但更倾向于抱怨。“我确实乖巧,处理掉了堆积三天的本该由你处理的工作。这值得一次涨工资,老板。”他说完,记起格里芬转述的艾德里安的后半句评论,不满地撇嘴,“我要怎么跟你爸爸就我们的关系真诚?你明白我的真心就够了。”他捉着格里芬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中间,“宝贝,挖出这颗心,你就会看见我这千疮百孔的器官是如何只为你的一颦一笑在跳动呼吸。”
格里芬笑了笑,弗雷德甚至看见了那短暂显露的可爱犬齿。“爸爸说只要我们把婚前协议写清楚给他过目,他就不会反对我们结婚。”
弗雷德呆住。他傻愣愣地抬手,探了探格里芬脸颊额头的温度,不确定昔日正经的老板究竟是喝得烂醉,还是发热烧坏了脑子。“你没事吧,格里芬?”出乎他的意料,格里芬并没有在发烫,呼吸中也闻不到酒气。
“我很好。”格里芬的语气听起来确实带着些不正常的亢奋。他再度把鼻子埋进弗雷德的脖子里,尽情呼吸情人独特的气息。“我只是……很高兴——太高兴。我没想到爸爸会同意我们结婚。”
很好。格里芬不是吸嗨就是喝醉了,无论哪一种,弗雷德现在都没心情说教他。他换了个睡姿,将金发男人完全揽进怀中,阖上眼困乏地敷衍:“好,好……我知道了。咱们先睡觉,成吗?”
“……弗雷德?”他冷淡的态度打消了金发男人的激动。格里芬的眉毛逐渐聚拢。他看着面前黑发的睡颜,迟疑地唤了一声,在只得到一个慵懒的“嗯?”后,抿了抿薄唇。“我不在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吗?”他敏感地觉察到情人对他的淡漠可能不只源自困顿。
“唔……有。我处理完了你累积的工作,每一份都极其重要,要不要我报告给你听,趁现在你在家?”
“不用,爸爸已经全部批复了。他说你做得很好。”担忧凝聚在绿眼中,格里芬不依不饶追问:“工作外的事呢?你这几天还好吗?”
“我……griff……”弗雷德轻叹,放弃了转移话题,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跟黛博拉正式分手了吗?”
这质问似乎超出了格里芬的预期。他愣了住,直直看着弗雷德的蓝眼,没有回答。
“你们没有。”弗雷德代他说出真相,语气有些疲惫,“先彻底断了与黛博拉的关系,再来跟我谈论结婚,好吗?”他挫败地问,但语气温和,“不要让我抱有不真实的期待,好不好?”
格里芬一语不发。就在弗雷德以为对方如往常一样,打算用沉默作为对此类问题的回应时,他听到了金发男人开口:“我爱你,弗雷德。”
要说弗雷德不触动,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已经听过太多次来自格里芬的“我喜欢你”乃至“我爱你”,心中的悸动早大不如前。“真心说上一千遍就假了,griff。”他低声说。
“错误。”格里芬平静反驳,注视弗雷德的眼神光明磊落,“真心只可能从头到尾都是真的,如果最后变质,那只能说明,一开始呈献的就不是真心。”
弗雷德思索着这句话,手指慢慢梳理身前人暗金的发丝。也许是我太过患得患失,他想,捧着格里芬的后脑,吻上那对干燥的薄唇。
唇舌湿濡的交融让格里芬餍足地眯起眼,他摸上秘书睡衣前襟的扣子正要解开,却被弗雷德止住动作。一声疑问传出格里芬的喉咙,他向后撤离,绿眼水润,目光疑惑:“你不想……?”
“不。”弗雷德答得干脆,“比起一场性,黑眼圈告诉我,你更需要睡眠。”他抚了抚上司眼底的阴影,“而我现在只想舒服地睡觉,抱着最爱的你。所以,不。”
他率直的表白让格里芬即使被拒绝,也弯起了嘴角。“我也想念你。”他说,在弗雷德的下颚亲了一口,然后阖起眼,沉进拥着自己的怀抱入眠。
高鸣的手机铃响将弗雷德粗暴地扯出睡梦。格里芬先行醒来,小心挪开身后人搭在自己腰间的臂膀,起身去接听电话。弗雷德懒洋洋掀起眼皮,瞄了眼壁钟——5:47:21——距离格里芬回家才不过三个小时。他在心里叹息一声,试图去捕捉卧房门外格里芬与电话另一端的对答。
弗雷德无聊地数着时间——5:48:37——格里芬挂断电话推门而入,穿过卧室直入衣帽间。不过一会儿他又走了出来,睡衣褪去,换上了一身笔挺西装。
“你要出门?”弗雷德忍不住出声,“在这个时间?”
格里芬走到他那侧的床边坐下。“是……抱歉吵醒你了。”他弯下腰,给了秘书一个吻,再蹭了蹭彼此的鼻尖,“有件事我必须立刻去处理。”
“黛博拉?”弗雷德问,“还是雅各布?”
格里芬只看着他,拇指抚摩他的颧骨,缄口不言。他讳莫如深的眼神让弗雷德不用再多问便已明了。黑发男人阖上眼,轻声问:“找到他了吗?”
时间过去了五秒,格里芬才慢慢说:“雅各布是我的校友,他在少年时期就拿到了计算机专业的博士学位。”
“你是想表达,身为一个机械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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