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像毫无痛觉似的,任由殷红的血珠滴滴嗒嗒落在碎了满地的......
一片真心。
御书房,龙案上的玉笔端砚镇纸奏折,殿里的紫金镂花鼎青花大瓷瓶,统统都遭了殃......
——于家国,躬身竭力,尽忠尽职;
于情爱,情唯所钟,一世相守。
——宁氏箴训.修身卷
[十五.上]
宁君卿如何也想不明白,他和祁璟怎就突然走到了这步。
自祁璟登基以来,二人之间相处的光景犹如昨日。
昔年。
景和元年,新帝登基。
御书房,宁君卿合上奏折,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又放下:“陛下,日后臣还是搬出经政阁为好,若是再伤了龙体,臣万死难辞其咎。”
少年帝王盯着眼前美人润着水光的浅色唇瓣险些出了神,颇是急切的回道:“朕不允,卿是朕的殿前谘诹,不在经政阁里,难不成让朕抱着奏折去府衙寻卿么?”
宁君卿看着帝王暑日里尚且裹缠着厚重纱布的右腕,清润的眼瞳里盛着满满的歉意:“可……”
“爱卿不必多言,朕日后自当勤学武艺,不会再轻易让爱卿梦里当成刺客便是。”又故作艰难的挪动了下缠着纱布的手臂,惨兮兮的道:“替朕念了这么久折子,爱卿想必很累了,正巧朕也该换药了,爱卿退下吧。”
宁君卿眨了眨眼睛,清冽的嗓音透着温驯:“臣…遵旨,正巧臣少时学过疗伤之术,也算精通,不如由臣为陛下换药包扎可好?”
“不…不用了,爱卿公务繁忙,这些小事就不必劳烦爱卿了。”
“无事,臣今日休沐。”眉眼弯弯,神色温柔。
“额,这些事朕还是习惯锦黛来。”眼神慌乱,心跳如鼓。
“如此,那臣便告退了。”
看着美人跨出殿门,坐在锦榻上的皇帝陛下松了口气。
迎上前来的尚仪女官面上忍着笑,小心的拆解帝王臂上的棉白纱布,却被呵斥道:“快快快!朕都快被捂出疹子了!”
无伤大雅的......真相。
景和三年,八月将尽,风朗天晴。
未时,刚庆贺完十七岁生辰的皇帝陛下换上常服,偷偷溜出了宫门,看见等候宁君卿的马车就停在宫门口,乌黑的深瞳上剑眉微挑,便上前敲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宁府管家。
年过五旬的管家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向来人:“陛...陛下......”
祁璟食指抵着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吩咐道:“待会别说朕在车上。”话音未落就掀开门帘钻了进去。
老管家不明所以,只得靠在车门上继续打瞌睡。
宁君卿出了朱雀门,揉着已然泛酸发晕的太阳穴,暗叹宫酿果然易醉。走近马车,唤醒了好梦正酣的管家,看见对方愣怔着看自己的怪异眼神,眨了眨长睫道:“怎么了?”
老管家有口难言,瞥了一眼垂锦的门帘,又看见宁君卿揉的发红的额角,询问道:“这…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宁君卿踩着木阶就要掀开锦帘,指尖却停在帘前一寸顿住,回头浅笑道:“无妨,只是有些醉了,回府吧。”而后挑开车帘上了车,晦暗的光线裹挟着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双手反剪扣住了脉门,唇被滚烫的手掌捂上封的紧紧,接着就被揽着仰倒在一个火热的怀抱里,动弹不得。
湿热的唇吐著热气覆在耳廓上:“宁爱卿,朕记得你说过,若朕近的了你的身,就要答应朕一件事,今次,是朕赢了吧?”
宁君卿眨了眨眼睛,回想着...倒是有这么个说法。
去年清和初夏,宁君卿陪同祁璟在御苑赏荷,行走间颈上玉佩的锦绳脱落,滑出了丝质的领口眼见要直直坠到地面,却被年少的帝王手快的以掌相托,
“宁爱卿,这是何物?”
莹润的玉佩流着浅光安然躺在帝王的掌心,宁君卿舒了一口气:“回陛下,是家慈仙逝前留给臣的念想,日后赠予互许终生之人,多谢陛下。”
言语间伸出白皙的手指就要触到对方的掌心,祁璟却倏尔合上了手掌,垂进衣袖背会了身后,凛然高贵的面容泛着促狭的笑:“玉佩即已落进朕的掌心,想必是天意使然,不若爱卿就赠予朕吧?”
宁君卿莞尔:“陛下莫要打趣微臣了。”
帝王侧身靠近美人,俯身前倾,墨金色的深瞳映出眼前倾城的眉眼:“爱卿曾说,朕的身手三年之内难近卿三步之内,不若朕与爱卿打个赌,若卿所言甚是,朕便完璧归赵;倘若卿输了,就要答应朕一个条件,如何?”
宁君卿抬眸间眼波流转:“……那就,如陛下所言吧…”
过往的...无心之言。
[十五.中]
辗转的思绪缠绕着不甚清明的神智,宁君卿索性卸了力气,软软倒在了在帝王的怀里。
掌下的唇瓣温热柔润,微微蠕动勾的祁璟心痒难耐,缓缓松手,指尖流连过细嫩的皮肤便有些不舍得离开。
“爱卿?想起来了么?”
双手还被反剪在身后,宁君卿枕着祁璟的胸膛偏过头,微醉的清瞳沁着水汽儿,许是因着帝王方才粗暴的捂压而透出艳丽水红色的唇瓣轻轻开阖:“…愿赌服输,任由陛下处置。”
不知祁璟吩咐了管家些什么,马车停在了朱雀大街上,盛京最好的成衣店织云庄的门前,皇帝陛下挑开帘子一跃而下,示意宁君卿在车上歇息。
不过多时,祁璟拎着个包袱又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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