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感到了绝望,便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回了房。
翌日清晨,沈嘉礼刚刚睡醒,就听到门外起了喧哗。出去一看,仆人告诉他道:“老爷,太太不见了!”
他不是很惊讶,但是故意做出惊讶的样子:“不见了?”
仆人们常年过着平淡的生活,如今家里出了这般大事,一个个几乎有些狂喜:“是侄少爷发现的!太太房里的衣柜空了一半!别的东西倒是没动。”
惊讶的沈嘉礼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侄少爷呢?”
“侄少爷出去追了!”
沈嘉礼想了想,然后吩咐仆人道:“今早,预备我一个人的饭就够了。”
仆人们知道老爷和太太的感情很差,不过太太这毕竟是离家出走,挑战了老爷的权威。大家都等着看沈嘉礼暴跳如雷,然而沈嘉礼哈欠连天的洗漱更衣,当真是下楼独自吃早饭去了。
沈子靖是下午才回来的。
进门时沈嘉礼正在打电话,他气喘吁吁的大踏步走上前去,一巴掌拍断了沈嘉礼的通话。
“她不见了!”他红着眼睛,几乎失控的对沈嘉礼大嚷道:“她身上只有一百多块钱,能到哪里去?”
的确是“一百多块钱”,沈子靖那份私房放在床头矮柜上,用一个小闹钟压住,淡云一分没有多拿。
沈嘉礼皱着眉头放下电话听筒:“我怎么知道。”
沈子靖高高大大的站在他面前,手足无措的带出了哭腔:“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要逼死我们吗?”
沈嘉礼强忍着没变脸色,轻声问道:“你还有脸和我说这种话?”
沈子靖毕生都没有受过这种打击,心神都乱了,也不在乎旁边是否有人,不假思索的就大声哭泣道:“你这疯子,你要控制我一辈子吗?我们不是你的玩物,你就不能放了我们吗?”
沈嘉礼听到这里,终于是忍无可忍了。“腾”的站起来,他指着沈子靖的鼻尖怒吼道:“混蛋!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让我控制你一辈子,你也配!不要看我这些年给了你几分颜色,你就装模作样的开起染坊!凭你的罪过,我杀你都够了,为什么饶你这条狗命,你心里明白得很,不用我一一细说!”说到这里他喘了两口粗气,又奋力一甩袖子:“混账东西,真以为我离不得你了?我告诉你,你现在就给我滚!”
此言一出,沈子靖却是愣住了——沈嘉礼居然让他滚!
沈嘉礼怎么会让他滚呢?三叔不是爱他吗?他要是真走了,沈嘉礼能舍得?眼睁睁的望向对方,他见沈嘉礼面色雪白,虽说是大动肝火了,却并没有愤慨到了发狂的程度。
“发什么傻?”沈嘉礼一脚踹翻了茶几:“马上滚蛋!怎么?还等我付你一笔赡养费不成?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哦,对了——”他不耐烦的侧身向楼上一挥手:“我不留你的行李,你这就去收拾,然后给我立刻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告诉你,别说我将来能有儿女,就算我断子绝孙了,我把钱撕掉烧光,也不留给你一分!”
这话是有典故的,当初都说沈家三房有钱,长房觊觎,所以强行把沈子靖过继给了沈嘉礼,也许是想在遥远的将来,能为后代分下一笔财产?沈子靖当初倒是没有这个心思,沈嘉礼也不提这个话,怕伤了大侄子的自尊心。
现在无所谓了,反正是一拍两散,一刀两断。他自己已经难过得很了,还去管别人?当然是什么狠绝说什么,这样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还能痛快好受一点。
而沈子靖听了这一番话,双手紧紧的捏成拳头,爆发似的喊道:“你放心,离了你这里,我也未必就一定会饿死!这辈子我若是再登你家的门,我不是人!”
说完他涕泪横流的转过身,一头就冲向了外面。
沈嘉礼直瞪着玻璃窗外,眼看着沈子靖像个运动健将似的,一溜烟冲出大门,沿着小街跑掉了。
嘴里喃喃的骂了一句,他一屁股坐回了沙发,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然而并不后悔。在外人眼里,沈子靖只是个五大三粗的好小伙子;可是在他身边,却是个吃人心要人命的祸害!
再说强扭的瓜不甜,又不可能扭他一辈子。早散早好,各走各路!
孤家寡人
沈嘉礼本来拥有一个东拼西凑的三口之家,如今骤然变成了——他自己没觉怎的,家中仆人们可是稀奇的要命,四处传扬,最后外人就都知道沈子靖拐着淡云私奔了,沈嘉礼变成了大王八。
沈嘉礼这一阵子不大出门,在家里潜心研究财经报纸,头脑全被占满,冷清了几日之后,也就习惯了。他像个蜘蛛似的坐在客厅里,通过四通八达的电话线路同外界联系;而对于这种家丑,旁人总不好主动提出慰问,所以他活的很自然,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异常。
这天,沈嘉义忽然来了。
天气热,人的衣着单薄,越发露出本相,于是沈嘉义看起来更加倜傥俊美了。
他很简便的穿着短袖衬衫与西式长裤,晃着大个子出现在了沈嘉礼面前:“啊……老三。”他环顾四周,又抽动鼻子嗅了嗅空气,略显拘谨的坐了下来。
沈嘉礼不见天日,但也换了夏季衣裳,一身的短打扮,白绸小褂的袖口一直挽到了肘际。闲云野鹤般的摇着一把白地红梅花的折扇,他莫名其妙的抬头去看对方:“老二?你怎么来了?”
沈嘉义比他大了好几岁,可他从小就看出这同胞兄长是一捆废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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