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与城外等候良久的三保汇合。
城墙下只有三保一人,三保定定地望着城墙,手中牵着匹马。
“我让两位小王爷先走了,沿着官道,你现便去……”
拓跋锋倏然出剑!说时迟那时快,马三保瞬间拔出弯刀,诤的一声架住长剑。拓跋锋翻剑直削,三保恐惧地后退,连着数下兵刃相撞之声,拓跋锋剑身粘住弯刀,抬手横挥,登时拍在三保脸上。
那一下直抽使上了绵力,令马三保痛苦地大叫一声,弯刀脱手,摔在地上。
“五招。”拓跋锋冷冷道:“替云起教训你的。”
三保眼中露出一丝愤怒。
“走。”拓跋锋翻身上马,等待三保上来。
三保拾起弯刀,一手捂着高高肿起的侧脸,踉跄走开,答道:“我不回去。”
拓跋锋眉头一蹙,狐疑道:“王爷还吩咐了你什么?”
三保嘴角溢血,含糊道:“没有吩咐了,我要回去陪着小舅爷。”
拓跋锋嘲道:“用你陪?”
三保答道:“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王爷归王爷,舅爷归舅爷,那是两档子事,除却我身不由己,为舅爷招来的麻烦……”
拓跋锋漠然打断了三保的解释:“他喜欢吃烤鹌鹑,加点蜂蜜。晚上睡觉时喜欢蹬被子,注意春寒,井里的水要烧开才能喝。”
三保一头黑线地把弯刀插好,拓跋锋不再吭声,策马奔上官道,遥遥追赶逃出京城的朱氏兄弟。
数日后,北平。
“两个大男人,白天喂饭,晚上一起睡,到哪里都勾肩搭背的,像什么样子!”徐雯叉腰怒斥道。
朱棣一面赔笑,一面躲到朱权身后,徐雯叉着腰正要去拧朱棣耳朵,忽听府外管事急急来报“王爷!夫人大喜!朱锋带着小王爷回来了!”
徐雯登时尖叫道:“我的心肝——!”
于是数月前姐弟相逢的狗血戏码再度上演,一团火似地红袍扑出厅外,只不过这次的对象换了朱高煦,朱高炽与拓跋锋完全被忽略在一旁。
“可算是没缺胳膊少腿地回来了——”徐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号道。
拓跋锋解下马鞍,把军马交给小厮,打量了徐雯片刻,抗议道:“我也是你儿子,怎么不抱我!”
朱高煦抱着亲娘大声嚎啕,徐雯又娇又嗔地横了拓跋锋一眼,抱着小儿子自进去检查了。
没缺胳膊断腿儿,也得仔细看看有没有鞭抽滴蜡等痕迹出现。
徐雯走后,朱高炽理解地拍了拍拓跋锋肩膀:“我还是她亲生的呢,你就更别说了。”
没有想象中的英雄式欢呼,这多少令拓跋锋有点失落,府里上下人等都欢迎小王爷去了,确切地说,是欢迎朱高煦去了。
拓跋锋站在一旁等了片刻,只见朱棣和朱权并肩出府,徐雯已张罗着给朱高煦办压惊宴,没有人注意到他。仿佛一切都是他的份内事——一如让小厮扫花园里的落叶。
拓跋锋只好无聊地走开,回房里睡觉并等待晚上的洗尘宴,菜一定很丰盛,只希望别睡过头了,又没人来叫。
“师哥疼你。”拓跋锋哼哼道,他躺在床上,架着二郎腿,一手枕在脑后,另一手则对空气比划着,把并不存在的“云起”侧抱在胸前,渐渐地睡了。
半夜,四处都是火光,拓跋锋猛地睁开眼,只听房外传来嘈杂的声音,更似有上千兵士团团围在王府外。
厮杀声不断传来,王府外亲兵撕心裂肺的惨叫,天空被映得血似的艳红,丫环们的尖叫,小厮们慌张的呐喊……
王爷去哪了?拓跋锋狐疑地心想。
是了,下午见他与朱权出了城,现在王府里就剩徐雯,该是北平布政使反扑了?
拓跋锋伸指揭开窗帘,朝前院处眺望。
拓跋锋猜得没错,他直着脖子望了半天,身后房门倏然被一脚踹开。
“朱锋!谢贵派兵来攻打王府,王爷和十七王爷都出城去了!他们在外头回兵打城,谢贵要捉王妃当人质!你快点——!”
拓跋锋摸了摸咕咕响的肚子,跟着那传话管事跑向前厅。
徐雯站在前院,面前是奋勇作战的王府亲卫,背后是瑟瑟发抖的朱高煦与一脸平静的朱高炽。
徐雯犹如护犊的雌虎,悍然道:“王府养着你们的妻儿这许多年,今天是各位勇士奋战的时候了!都给我打起精神!让谢贵那怂包看看北平将士的本领!王府军丝毫不输给于朵颜三卫!”
徐雯乃是将门虎女,从小跟随徐达辗转征战,见过无数战场与死人,个性又极是泼辣,此刻一嗓子把士气尽数激了起来。
拓跋锋冷冷看着调兵遣将的徐雯,徐雯又转头尖叫道:“猪疯!你来得正好!给我灭了那怂蛋!”
这些天,拓跋锋受的委屈,不满,愤怒终于无法再压抑下去,忍耐的最后防线瞬间崩溃,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悲愤交集地大吼道:
“别开玩笑了!饿着肚子怎么打——!”
南军出征
张昺遭到燕王囚禁,谢贵悍然调集北平城内所有守军,发动兵变。
朝廷还未批下文书,此刻正是最敏感的时期,换了随便一名玩弄政治的老手,都该能拖便拖,后发制人,先发制于人,谁也料不到谢贵会在此时发难。
朱棣出城检视军队,徐雯遇上不按顺序出牌的谢贵,登时大感措手不及。
北平烧成火海,张昺于混乱中被守军抢出,驻北平的朝廷兵马仗着人多,当即在张昺的指挥下抢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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