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年说:“她们不相信哥哥比宋晓波帅!我就给她们看一下!”
“谁是宋晓波?”我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加油好男儿啊!”
那是什么?我看向雁文。
“一档男生的选秀节目。”他面有菜色。
“哦?”我倒有些兴趣,“啊呀,早点跟我讲,去给你报个名啊。”
“你怎么不去啊?”他怒,“我看你也不错啊。”
“太老的他们不要的!”年年急忙插嘴。
“你懂个屁!”他说,“这叫‘徐娘半老风韵尤存’!”
我差点一下撞到电线杆子。
2
两个男人和一个小姑娘组成的家,其它的问题姑且放一边,家务是我们最不可避免的矛盾了。年年被逼自立,七八岁就会踩着凳子自己做蛋炒饭吃,不过下厨并不是最不受欢迎的家务,人人回避的是洗衣服和拖地。到底我是户主,总是我多做一点,颇为无奈。为什么不请钟点工?因为我们都不喜欢有陌生人频繁地出入我们的家。
出差三天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洗衣机。走前扔了一大堆衣服进去,开了水龙头倒了洗衣粉,嘱咐兄妹俩只要晾起来就好。雁文应是应了,人在电脑前面坐着,打他的“魔兽世界”,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听到我在说什么。
事实上他果然没有听到,洗衣机里满满一箱湿衣服,保持着纠结的形状,已经快要定型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在客厅暴喝一声:“都给我出来!”
兄妹俩跑过来,一看我这架势,赶紧站住,一大一小心虚得不敢看我手上的洗衣机盖子。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教育一番就罢了,于是我说:“人不能懒惰成这样……”
“螃蟹!”小王八蛋突然把双手举了起来,横着来回走了两步,大声说,“我是螃蟹!”
“我是小螃蟹!”他的妹妹立即跟风。
我手里的盖子差点拍过去,好哇,想跟我玩儿,清清喉咙,我板起脸,说:“螃蟹更不能懒成这样!俩大爪子干嘛用的?每只洗一礼拜衣服!”
3
有天三个人吃了饭做在客厅看电视,兄妹俩一人一桶冰激凌,雁文穿了一条沙滩裤,靠着我,两条光裸的腿压在我大腿上。中央六套正放《那山那人那狗》,因为主演是刘烨,他看得可认真,边看边评论演员的演技。自前几年看了《蓝宇》以后,他一看到电视有播胡军或者刘烨的节目,总会看上一会儿。
影片里父子情深,看着看着,他吃冰激凌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呆呆地盯着屏幕。我揉他的头发,收紧手臂,以免他不小心滑到地上。
“要不,咱还是去找找?”我试探着问,他一定在想他生父。
他摇头,说:“找起来又要兴师动众。看缘分吧。”
又看了一段电影,他扭头问他的妹妹:“年年,你想你爸爸吗?”
“爸爸?”小姑娘奋力挖着冰激凌,回答时看也没看他一眼,“爸爸不是在你旁边坐着呢嘛。”
我笑,没白养活。
4
我一定没说过,小东西有多么害怕剪头发。每次剪头发都要连哄带骗地拖他上理发店。一旦被他察觉,就是走到门口了,也难让他进门。
“不是你剪,是我。”我哄着他。他这样死抱着人家理发店门口的电线杆子,来回得多少路人看我们。
“胡说,你头发又不长。”他抱得更紧。
“李雁文,你进不进去?我数到三,一——二——”
“下礼拜再剪呐!”
“你上个礼拜就这么说了!”我束手无策,哭笑不得,“好好好,今天不剪了。”
“真的吗?”
“真的。这电线杆子多脏啊,快松手。”
他松开手,低头看衣服,抬手拍打胸前的尘土,我趁机一个拦腰抱起他。
“李光明!王八蛋!我不剪不剪!”他大惊失色。
不管他的挣扎,把他抱进店里。熟识的店老板早已见怪不怪了,让两个洗头工过来帮忙,不顾他的咒骂拖到里屋收拾了。
我松了口气,坐下来看报纸。一会儿,见他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哭丧着脸,被押解着坐到位置上。我过去,递给他两片“益达”,嚼口香糖也许能让他不这么紧张。
“好了宝贝儿,乖乖的,等一下买冰棍给你。”
“你滚。”他说话都带哭腔了。我又想吻他了,天呐,他都26了,能不能不这么招人。
老板亲自动手,剪子刚碰到头发,他就僵住了。老板笑道:“这是剪头发还是杀头啊?”
我笑了出声,连忙坐远一点,以免被他求救的眼神打动。
总算捱过了半小时。剪完了,站到面前来怒视我,我放下报纸抬头看他,不错,清清爽爽,令人眩目。
“这不挺好嘛。”我赔笑,“小伙儿多帅。”
“下回留个小辫儿得了。”老板送到门口,说,“我可再下不了手啦。”
最近一些片断(续)
1
他的谨慎全部奉献给了工作,留给自己的就剩马虎大意。像额头撞到门、拉抽屉夹到手指头、转身磕到膝盖、捡东西起身时头敲到桌子之类的,是经常发生的事情,甚至你一不留神,他就能把自己弄到血淋淋。
客厅的电视遥控器没电了,我到楼上起居室里找了新的电池,再下楼来。不过两分钟时间,本来好好坐在沙发里的他,现在右手手指在滴血了。
我真佩服他。两分钟能干什么?来听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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