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哈利的反击,海莲娜明显一窒,明明她的意思是让他去天文塔吹风,却被他曲解成这样。
她发现了,面前这个散发出阴沉沉气息的人心情很不好。不过这人的心情总那么不好,或许她该想想办法帮帮他。海莲娜也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远方,其实她感受不到狂风吹来的寒冷肆虐,只是觉得眼前这人看起来很……
忽然——
“你原谅他了吗?”
海莲娜反射性的看了哈利一眼,用一种“你在开玩笑吗”的声音倨傲的说道:“当然没有。”
哈利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血海深仇,自然没有这么容易被原谅。”
海莲娜:“……”
正如,就算知道了巴罗会从天文塔看到这个位置,这里却无法看到天文塔的状况,她也从来不换位置,不过看女性幽灵的模样,也并不是全然没有动摇的吧?
——可惜那人连执念都没有,甚至连校长室里的画像框里都是空白的,他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
拉文克劳塔并不是霍格沃茨最高的地方,哈利现在所站的位置,正好对着城堡外辽阔的山野,眼底所及的是一片带着阴森寒意的黑暗,连带着延绵起伏的山上厚重的雪也像是染上了一层阴霾,城堡外仅余下的几盏灯正在寒风中摇摇曳曳,昏昏沉沉的。好在这个时候,整个城堡几乎都已经落入沉睡的状态。
在回到霍格沃茨以后,哈利发展出了一些新的、比较特殊的友谊,其中之二就是海莲娜与血人巴罗,这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就一点,哈利现下是唯一知晓两人过往故事的人。
大战后,哈利把冠冕裂成的碎片收集了起来带到了海莲娜的面前,他还记得幽灵当时惊愕的目光,以及带着颤抖的声音:“你将它毁了?”她的语气却不知是愤怒,还是松了一口气。
“——不是我,”无论从哪方面看来,他都没有说谎,“这是一个伏地魔,哦,也就是你口中的那个迷人的男孩所制作的魂器,如果不毁掉,我没有办法把他杀死。”
“那你为什么把它带给我……”海莲娜的声音里有些沮丧,事实上它从来就不属于她。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可以带来智慧的冠冕。”哈利冷静的说道,“人的智慧是要靠自己努力挖掘,那才是真实的。”他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这是属于你母亲的东西,我想你有权知道它的归宿。”
海莲娜:“……”
“我要怎么处理它?”
“随便你——”
而与血人巴罗的交集,说来倒是有点凑巧。那时候有很多个夜晚,哈利喜欢独自一人穿着他的隐身衣晃荡到天文塔上——那里在学生们上完天文课后总是没有人——大多数时候时候,他一个人可以在那里呆上很久,而后看着天微亮,金灿灿的阳光开始穿透云层,给万物一点点的镀上瑰丽鲜亮的色彩,他才从塔楼上下来。
直到有一天夜里,他遇到了血人巴罗。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位斯莱特林的常驻幽灵为什么会从霍格沃茨最深的地窖来到最高的天文塔。也就是在这天晚上,他被血人巴罗抓了包。
他以为穿着隐身衣可以无所顾忌,但很显然这又只是他的一个误会——
“出来,无论谁在那儿都违反了规定。”嘶哑阴冷的声音在初秋微凉的空气中蔓延,让四周的温度“嗖嗖”的降了好几度,空洞的声音并不像任何活物声音的质感,听起来并不带着任何感情,却让人毛骨悚然。
——不是教师,也不是幽灵,那么只有学生。
哈利并没有注意自己身后来了只幽灵,事实上那时候他正透着隐身衣仰望着藏蓝色的天际,沉浸在一种无措的思绪当中,他坐在了旋转楼梯最高的那一层台阶的正中央,阻断了来者通往天台的路。
——当然当时他也可以穿过去,或者绕过他。
直到半透明的幽灵升上了半空中阻挡了他的视线,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的目光阴沉而犀利,哈利才慢慢的坐起来,其实他并没有被那满身的银色斑斑的血迹以及那枯槁的面容给吓着——似乎什么都不能让他进入亢奋的状态——只是那从带着血迹的袍子垂落下来的镣铐叮叮当当的吸引了他的目光。
“血人巴罗。”他从隐形衣里钻了出来,“我不知道斯莱特林的幽灵还负责管这个。”
“回去。”血人巴罗冰冷冷的说道。
哈利微微的让开了一些,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但血人巴罗并没有领情。此时他并没有开口,只是慢慢的落在了旋转楼梯上,注视着这个学生。
哈利觉得,他是在透过他看向什么地方。
——两人似乎形成了一种对峙的局面。
事实上这时血人巴罗感觉到千年以来除却愧疚以外的其他情绪——细微的、涌动着的烦躁。与旁人不同,面前这个学生看起来并不怕他——这个学生似乎很有名,似乎就在不久前他曾经保护了这个学校——以往只要他在那儿,所有人都会主动避开他,就连幽灵也是。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的思考着要怎么对付这个看起来相当难缠却似乎在发呆的学生。
哈利当然没有发呆,此时的他想起了一个故事——
“你是怎么给自己带上镣铐的?”尽管这人是自杀的,但自杀以前他肯定不会给自己镣铐吧?那这玩意儿是可以自行变化出来,也就是说可以脱掉?
是了,海莲娜拉文克劳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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