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6日,苏沃洛沃近郊的一个无名小村庄里。
在村里的小教堂设立的指挥部里,电报声、电话声、通讯兵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在硕大的木桌上摊放着一张苏沃洛沃的城防图,弗拉索夫正用手在地图上指来指去,似乎在研究该在什么地方打开突破口。林总坐在他的旁边,却一言不发,只是不时地从摆在面前的一个小布袋里捻出一颗黄豆,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充当翻译的师哲,则挺直了身体站在林总的身后。
我站在桌前,手里捏着两份才收到的战报,正在考虑是否马上向两位司令员汇报,因为远东独立师和近卫第七师对苏沃洛沃的进攻又以失败告终了。
一周前,我们在离开克林前往博托沃时,近卫第七师的政委巴卡尼泽触雷牺牲。这个噩耗,我立即上报给了朱可夫。兴许是朱可夫知道巴卡尼泽和斯大林的交情,得知这个消息后,沉默了很久,才悠悠地说:“我知道了,我会在合适的时间向斯大林同志报告此事的。”
当天上午十点进攻博托沃的战斗打响,在经过一个小时的炮击后,近卫第七师的指战员们高喊着为政委报仇的口号,跟在坦克旅和骑兵团的后面,向德军盘踞的博托沃发起了英勇的进攻,激战两小时,成功地夺取了德军的这个重要补给基地,缴获了将近60辆坦克、120辆汽车、许多火炮、弹药和其他军用物资。
留下必要的守备部队后,我又率军前往苏沃洛沃,于当天下午和弗拉索夫、林总率领的集团军主力会师,将德军的一个装甲师和若干个损失严重的步兵师合围在了苏沃洛沃地区。
虽然我前期指挥的战斗打得格外顺利,但是从兵临苏沃洛沃城下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好运气似乎就用尽了。由于在前期的战斗中,弹药消耗过大,以至于各个炮团的炮弹存量都不足一个基数,特别是喀秋莎炮团,只进行了三次齐射,炮弹就打光了。由于我军的炮火没能对敌军的有生力量造成有效地杀伤,所以当天发起的进攻就被毫无悬念地打退了。
第二天,在没有炮火准备的情况下,弗拉索夫调集了三个坦克旅、一个骑兵师、两个滑雪旅、两个步兵师同时从四面向被围困的敌军发起了猛攻。结果被逆袭的坦克部队一一击退。
第三天起,在林总的建议下,部队停止了对苏沃洛沃地区被围敌军的进攻,采用了围而不攻的战术,同时利用等待后方弹药补给的时机,让参战部队进行休整。
对于我们集团军突然停止进攻的行为,朱可夫是大发雷霆,向弗拉索夫和林总下了死命令,如果在17日之前不能拿下苏沃洛沃的话,就将二人送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
面对朱可夫的严令,弗拉索夫只好命令减员严重、弹药不足的部队重新投入了进攻。这样进攻的结果可想而知,除了增加了许多无谓的伤亡外,战果微乎其微。
本来昨天朱可夫答应给我们派飞机,掩护部队的进攻。但因为近卫第2骑兵军军长多瓦托尔少将在率部攻击鲁扎河的敌军时,在敌人的逆袭中,不幸中弹光荣牺牲,该军的骑兵部队也遭到了重创。为了防止第16集团军的进攻序列不至崩溃,空军转向了该地区,对地面上德军部队进行了狂轰滥炸,终于遏制住了敌人的反攻,让第16集团军转危为安。
今天从天明开始,各部队又不顾伤亡地对被围德军发起了进攻,但是收效甚微。我刚收到的两份电报,就是报告进攻失败的消息。
正在看地图的弗拉索夫猛地一抬头,看见我正拘谨地站在旁边,不禁微微一蹙眉头,问:“我们的进攻又失败了?”
“是的,司令员同志。”我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电报递了过去,同时沉痛的语气说道:“独立师和近卫第七师的进攻被德军的坦克打退了。在战斗中,师长哈普萨福上校负伤,已经退出了战斗。目前已经由副师长接替了指挥,并正在对逆袭的德军部队进行阻击。”
“司令员同志,”林总突然用他低沉的声音说道:“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应该让部队马上停下来。”
听完师哲的翻译,弗拉索夫有些吃惊地说:“可是朱可夫同志给我们的最后期限是明天,如果拿不下苏沃洛沃的话,这个后果……”虽然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我们都明白他怕完不成任务而因此上军事法庭。
“林副司令员,您有什么好办法吗?”我知道林总肯定有了什么新的想法,所以抢先问了出来。
林总把一颗黄豆放进嘴里,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围三缺一。”
“围三缺一。”听完翻译,弗拉索夫一脸茫然地问:“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撤掉一个方向的部队,然后从另外三个方向对敌人同时发起猛攻。”
“什么?”弗拉索夫本来刚坐下,听林总这么一说,马上又蹦了起来,高声嚷道:“不行,撤掉一个方面的部队,那敌人不就全跑掉了吗?”
“司令员同志,您先不要着急,听我详细解释。”林总也站起身来,指着面前的地图对弗拉索夫说:“您看,苏沃洛沃的四面都有完善的防御体系,既有我军修筑的国防工事,也有德军占领城市后加固过的诸多火力点。在我们的瞒天过海行动中,敌人因为受骗而从奇斯梅纳地区调来的装甲部队,目前正在城中。总结这几天进攻失败的教训,就可以看出,这支装甲部队对我们的进攻是个致命的威胁。而我们在缺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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