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日桑一死,余者皆无太多的反抗意志,或者死,或者逃。没多久就被我们三人给驱散了。
留下一地的尸体,和残砖断壁在原地,接受小雨淅沥沥地洗刷。
那些狼奔豕突的家伙,之所以如此狂热,一半是出于宗教的信仰和对亵神者的憎恶。另外一半则是对于这个曾经带着大家混过几十年岁月的格日桑有足够的信心,而他的死亡,使得众人都变得绝望,再也没有坚强的抵抗意志。我在得知格日桑已经将消息传递给了康克由之后,便也没有再生出太多杀人灭口的心思来。只要是不找我们拼命的,也就当做没看见,由着他们而去。
一来人多则杂,去处分散不好追。二来杀人并不是什么快乐的事情,特别是对于那些实力悬殊太大的人,真的是没有一点儿意思。
双方对垒的时候,血脉贲张,那是正常的手段,而平日里若是以杀人为乐,就属于心理变态的范畴。
这样只会有损于我的道心,让我身陷心魔困扰之中。
当将最后一个妄图翻盘者给斩落于剑下之后,我伸展全身,浑身地骨骼在这时噼里啪啦直作响,而秦伯则将飞刀给收了起来,他与我的想法并不一样,即便转身逃离者。也逃不过他的飞刀追击,而瞧见我竟然有偃旗息鼓之势,不由得上前过来,询问我道:“小陈。那些逃走的家伙,是不是也要一并干掉?”
我摇了摇头,淡然说道:“算了,好歹也是一条性命,那康克由既然已经知道消息,灭口就没有意义了。”
秦伯之所以问我,多是因为我这连日来的表现,已经到了让他刮目相看的地步,也足以让他产生了与我平辈论交的想法,听到我这般一说,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聊,而是对我说道:“你刚才的那几招震慑群虫,和火烧连天的手段,应该不是茅山手法吧?”
我半真半假地说道:“小子曾经去过鬼神莫测的灵界,也跟一些厉害的家伙打过照面,学过些末流手段而已。”
“灵界?”
依韵公子惊诧莫名,而秦伯则显得平静许多,点头说道:“能够自由出入灵界的人,一般都是达到化境者,对于这个世界规则的了解也开始透彻,破碎虚空,若是如此,小陈你的本事,可直追你师父当年啊……”
我唯一一次前往灵界,却是因为某条龙尸的空间扭曲,并非秦伯所理解的那般状况,不过我却并不打算细讲,只是谦虚地说道:“秦伯你夸奖了。”
之所以如此,一来是因为我与秦伯不过半途之交,双方倒也没有到达那种肝胆相照的亲密地步,二来凭着依韵公子与邪灵教天王左使的关系,我多少也得保持点神秘感。
说不定以后双方是敌非友,毫不保留地坦白,对我来说,实在不是什么聪明的事情。
不顾周遭还有呻吟痛苦的伤者,我们在细碎的雨幕中前行,望着这藏于深山的古刹,秦伯不无感慨地说道:“天下修行三千家,这印度教能够在南亚次大陆中信徒亿万,并非没有道理,而那格日桑若是抛弃南洋巫术的这些糟粕,潜行研究教义真谛,以他的资质和水平,未必不能走出头来,只可惜博学则不精,两头兼顾不得,最终落得这般的下场,可惜,可叹。”
听到秦伯在为那一代凶顽的死去而叹息,我并不介意,事实上,站在秦伯的这个角度来看,任何在修行之途上有着深厚造诣的人,他的离去都充满遗憾。
能够在末法时代修炼出如此艺业者,都是聪慧绝伦,境遇极佳之人,如此死亡,倒真是可惜了。
秦伯一生,阅尽无数英雄和战事,反倒不是很看重格日桑的那斑斑劣迹。
我们从坍塌的石堆处踏着残骸和尸体离开,路过先前住着的僧舍之时,还卷走了几件僧袍,和收拾起自己放在房间里的零碎物件,一路上还能瞧见几个脸色仓惶的信徒,大都是些没什么修为的普通角色,瞧见我们就像见了猫的老鼠,仓惶而逃,我们也并不理会,路过那豢养寺庙圣女的草棚时,瞧见里面有惊惶的目光透过缝隙看来。
我视若无睹,反倒是依韵公子有那怜花之意,走上前去,将门口的铁将军给一剑斩落。
打开门之后,里面传来一股混含了汗水和尿骚的气味,并不宽阔的棚子里面,挤着十三四个女人,年纪有的快三十,也有的才十来岁,几乎所有人的眼神都惊慌失措,充满了惊恐,蹲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们。
她们先前也能够透过草棚的缝隙,以及外面奔跑的僧人口中,得到大部分的情形,此刻瞧见将偌大寺庙给杀得血流成河的我们三人,哪里能够不恐惧?
依韵公子倒是好言好语地与这些人相劝,我听不懂他说的话,不过大意好像是告诉这些女子她们自由了,可以随意离去。
然而之前的阴影死死地遮盖着这些人的心灵,即便是依韵公子再三解释,她们依旧像那鸵鸟一般,将自己的头颅埋在地上,就是不敢有任何妄动,瞧见这情形,依韵公子有些气急,而这时秦伯则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地说道:“这些女子,她们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送到了寺庙里面来,大半的人生都在这里度过,一直屈服于那些僧人的淫威之下,稍微有些异动,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现在恐怕还是不能适应……”
依韵公子长长叹息了一声,嘴里嘀咕了一声,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大概也是在咒骂那些骨子里虚伪透了的僧人
喜欢苗疆道事请大家收藏:(m.52blshu.com),久久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