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声撞在一起,随即出现短暂的寂静。
岚知露在披风外的眼睛眨了眨,视线从自家父亲的身上移开,古怪地扫向看起来非常不淡定的戴蒙·斯佩多。
如果她没有“幻听”,这个冬菇头的英灵刚才的确是喊了“西蒙·科札特”这个名字吧?
说起“西蒙·科札特”这个名字,她其实并不陌生,小时候将砖头厚的家族史当故事书看的她,不说将里面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至少也对一些关键的人事物留有印象。
而“西蒙·科札特”,正是这关键人物中的一员。
他是古里家族上溯十代的祖先,被称为“最后的荣光”,是个非常强大且十分有领导魅力的异能者。他参与过意大利的解放统一自卫战,后因不知名缘由失踪,失踪前曾领着族人到一个拥有结界的小岛隐居,并留下了永久避世、除非有人持着“特殊图腾”来求援方可出世、否则永远不得参与黑.手.党.争斗的家主指令……
等一下,“特殊图腾”?
猛然意识到近期好像看到什么东西和记忆中的“特殊图腾”重叠,岚知努力想了想,忽然拉过泽田纲吉的手,在上面扒拉半晌。
“……岚?”
没找到目标,她又换了个地方扒拉,总算是在对方的衣襟里找到一串挂在胸前的银链子,上面正坠着她想着找的东西——彭格列大空指环。
看清彭格列指环纹饰图案的瞬间,她嘴角不由抽了抽,也没发现自己此时的动作与姿势有多么不妥,只满脑子纠结着一个问题:
为什么传说中可以决定古里家族定位的神奇图腾……会在这个人的身上啊?
“不可能!”斯佩多略显失态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考,“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原本还在纠结指环的岚知顿时拉下脸。
什么叫“怎么可能活着”,这不是在咒她老爸死么。
“还真是奇怪,我可从没听过成为英灵后还能把眼睛变不好的,难怪下(斯佩多)要随身带着单片镜,这眼神是不是太差了——”
她急着探头拿话刺对方,可她刚刚探出披风外一点,就被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按了回去。
“别撩.拨他,他要真用那个单片镜才叫糟糕。据说普通人只要被他隔着单片镜看上一眼,第二天就会浮尸河面。”
“……”岚知挣扎的动作突兀地僵住,“……他是女巫的合伙人吗?”这设定算是诅咒吧,这么犯规的技能真的存在?
见她被唬住不敢动弹,像块石头一样僵硬地缩在披风组建的防护圈里,泽田纲吉不由想出声宽慰她几句,可在这个念头付诸实践以前,他就被紧随其后的一句“女巫合伙人”给噎住了,关心与担忧全部变作了无奈。
被损的斯佩多此刻半点没有心情和“无关紧要”的人计较,他只牢牢地盯着蹲在树梢的红发青年,深蓝色的眼闪烁不定:“第一法[1]……?”
比起斯佩多的无动于衷,红发青年倒是头痛地往岚知的方向睇了一眼,又转向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白兰。
“玛雷的小鬼,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gh他们呢?”
“谁知道呢,大概被哪个不稳定的空间通道给吞到外星球去了吧。”
“……你又是什么人?”
“我么,我当然是男人了。”红发青年搓了搓没多少胡茬的下巴,笑得爽朗而灿烂,“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冷呢?没关系,我再来换个说法——”
红发青年收起笑,深红色的瞳中十字涌动,仿若冻结了一层冷冽的白霜:“敌人——你要的答案。”
在白兰看来毫无诚意的回答显然不能让他满意,但他并不十分在乎,毕竟之前斯佩多的反应已让他捕捉到了不少信息:“你是西蒙·科札特?”
“不不,我怎么会是西蒙·科札特呢,我只是有着古里谦人这样一个毫无特色的名字,儿女双全的平庸男人罢了。”
“可真让人大开眼界,”一直被无视了个彻底的斯佩多冷笑讥讽道,“常把那些空乏无边的正义当做信条,给giotto灌输软弱想法的西蒙一世竟然也会随口扯谎了,甚至不惜抛弃真正的名字,藏头缩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于人前?”
“软弱想法?”红发青年侧过头,首次正视斯佩多,自高而下地睨着他,“你错了,西蒙·科札特从未给giotto灌输过任何软弱的想法。”
“你既否认自己是西蒙·科札特,又怎知他没有做过。”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饶人,戴蒙·斯佩多。”
“果然是你,西蒙一世。”斯佩多狭眸虚睁,俊秀的面孔隐隐有些扭曲,“原以为你早就死了,没想到你竟以这种姿态活着……难道你,得到了‘第一法[1]’的奥秘?”
这是岚知第二次听到斯佩多提起“第一法”这个词,虽然因为不解疑惑而对这个说法留了心,但她的注意力更多地停留在别的地方。
照着斯佩多刚才的说法与自家老爸突然转变的态度,难道眼前的人真的是先祖西蒙·科札特,而不是自己的父亲?
不,不对,西蒙先祖是十九世纪人士,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就算活着,也不可能是这么一副年轻的模样。
可是照刚才的对话看来,英灵斯佩多生前应该也是十九世纪的人,而且还和自家先祖西蒙·科札特认识,不然刚才不会是那样的反应……难道说自家老爹是在借先祖之名忽悠斯佩多?这个倒有可能……不过似乎也没有必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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