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走,齐硫的表情骤然一冷,将闻北轩的事原原本本叙述清楚,并且表示他不会轻易饶过二皇子,即便漓水宫中的人以友军来说事。
颜修文听得心惊,邵越面无表情只道,一切事宜均有齐硫做主。
夜太深了,齐硫为两人安排好了住处便也回了出来。
“越,明日我们去见见北轩吧,他说不定也想知道香香在珮阳好不好。”
“嗯”
“皇上要从漓水挖去最大的利益,甚至愿意出兵帮助,那么后来的讨要就要齐硫来与漓水的人协商了,你说漓水国会不会趁机要回二皇子”
邵越躺在床上搂着他,沉声说,“一个没有用的皇子和皇朝的移姓,你觉得哪一个更值得?况且齐硫没有就此打住对漓水的协助,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果是我的话,也会和他一般做法”
颜修文啧啧社,“嗯,听起来那二皇子却是没用,不得不说,这人真是,色胆包天。按照齐硫这般瑕疵必报的人,斤斤计较起来能让他少一层皮,刮一层骨,我都想亲手帮他了。”
邵越眼里都是笑意,这小受护犊的个性他喜欢,不会豆腐心对待任何敌人,狠起来也是鱼死网破。
齐硫回到屋里,房中点着熏黄的蜡烛,床上的人裹成了一团,他好笑的走过去给人从一堆被子里扒拉出来,他发现个好玩的事,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日子睡的多了,闻北轩睡觉的时候在床上各种扭,跟小孩一样,有时候包成一团,露个肚子在外面,有时候整个人都趴在墙上,自从他发现这个动作的时候就及时在墙上铺了一层厚实的棉布,防着他贴到墙上的时候太凉。
闻北轩肚子里的小崽三个半月了,幸好他大多数的时候都在睡觉,连孕吐恶心都轻了不少,每天醒来的时候吃饭喝药方便,其他大多数都在床上闭着眼睛,也不说话,不吵不闹,像个猫一样安静,醒的时候看见齐硫也只会乖乖爬进他怀里接着闭上眼睛,懒洋洋的。
半个月之后,叛军发起了战事,从四面八方涌进皇宫。
而当闻北轩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从皇宫中被人转移了出来,与颜修文留在海岸边。
这一场属于漓水的战役将会在这一次彻底的结束。
深夜,海上爆出惊天的火光,一身腥湿的人不断从深海里爬上岸边,脸色苍白,浑身披着海草,煞如夜叉。
皇宫中惊扰声响成一片,六皇子奉命安守皇宫,下令将撺掇趁机抢拾的下人当场杖毙。
招羽将目光转向使馆中,那里黑暗无光,大楚的人早已经安全的撤离了皇宫,只剩下士兵把守在战前。
他带了两个下人在骚动减缓的时候进了使馆殿中,试图找出关押招淇的地方。
他站在闻北轩居住的屋中沉默,偌大的地方竟然哪里都寻不到,这样的话,他们将招淇也带了出去。但是…..大楚的人会将友军的回报只放在招淇一人的身上吗,他怕的就是战事结束之后大楚的使者狮子大开口。如果,如果只是要招淇的话….
他的身后安静的站了个人,月光从敞开的窗户中照射进来,为奢华的宫殿平添了几分荒凉。
招羽猛地转过身,齐尔露出个微笑,沉思着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搂住男人的腰,将脸埋进他怀里。
“我以为你们就这么走了”
齐尔摸摸他的头,“不会,我们会帮你扫除叛军。”
屋中只有月光。
招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他握了握拳头里面湿湿滑滑,他需要一些东西来让他心安,他喃喃道,“结束了之后,你也会跟他们一起走吗?”
齐尔迟疑的点头。
“我能要求你别走吗?”他的眼睛在月光下十分明亮,得不到男人的回应的时候,招羽仰头亲吻上齐尔,绝望,茫然。
屋中的喘息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招羽靠在桌上,双手在桌上挣扎的摸上一旁冰凉的陶瓷,口中喘息,任由齐尔将他衣裳褪去,将细密的吻落在他胸膛上,一直到他痴迷的将吻瞬移到他的小腹上。
屋中清脆的一声响。
齐尔低着头,头上的血留到招羽的身上,他将握住的陶瓷狠狠的砸在男人的头上,温暖的胸膛却还残留着吻痕。
齐尔发出低声的笑,他低着头,朦胧中看不清表情,他说,“招羽,你在你身上涂了多少的mí_yào。你又为这一天准备了多长时间。”
招羽还在颤抖,有情欲留下的余味,有恐惧,唯独没有心疼。
男人抬起头,月光照在他脸上,招羽看见他脸上的湿意从额头留到唇角,浓烈的血腥离他太近了。他惊恐的想要从齐尔的桎梏中逃出来,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对不起,我只是想要用你来换二哥,我不想的,是你们不肯放手,不肯放。”
“我不想伤你,真的不想”
齐尔苦笑,“我想到了。”他伸手给招羽眼下的泪痕擦干净,哑声说,“我一直怕你不够狠,怕你自己在这里受欺负,现在看起来不会了。”
招羽想去碰他,一伸手,满手便是湿稠,他哭着摇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齐尔从怀里掏出羊皮纸放入他手里,哑声道,“这是大楚的要求,你只能答应,不能拒绝。信我送到了,等叛乱结束之后,需要漓水的皇帝来签字。”他说完便松开手,一步一步缓慢的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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