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荀垂下眼睑,沉默半晌,从裤包里摸了烟盒和打火机出来,点上一支烟。
萧君漠道:结婚的事,给我点时间,我会再考虑。无论如何,给我记住一点,无论别人对你做过什么,哪怕有一天,连那个叫秦睿的都来捅你一刀我会不会替你去挡,不到那时候还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会在你身边,再帮你捅他一刀。
单荀埋头吸了半支烟,才抬起头看他,面上带着笑:你这假设怪吓人的。
萧君漠道:我这是在安慰你那股莫名其妙的被背叛感。
说到这句,单荀彻底愣了。
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了。
单荀没开口,一直把整支烟吸完,情绪才稍微稳定下来,但还是眯着眼缄默不言。
萧君漠垂下眼睑,没看他,语气却是缓和了些:那个混蛋后来怎么样了?
单荀的目光却是黏在他身上的,盯了好一会,才蓦地一笑,道:也不好过,后来辞职了。毕竟没说下去。
萧君漠道: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单荀道:他是个好老师在那之前。顿了顿,他也不爱我,但对我还不错。
萧君漠道:所以,你就想跟他过下去?语气有些不善了,你就是这么随便的?
单荀道:不是随便,我们这样的人,找一个合适的伴侣比找一个喜欢的人难得多。
萧君漠不言。
单荀叹了口气,沉默片刻,抢先开口。
那些天听剑七说你嗓子哑了,感冒了?
语气颇为温柔。
萧君漠盯着他看了一会,才道:那天晚上你走之后,附近出了车祸,知不知道?
单荀皱了皱眉,隐约想起,秦睿好像是提过这么回事,没说地点。
萧君漠道:有个朋友开车堵在附近,想上我这喝两杯。他也点了支烟,火星子一闪一闪的,好像要将他烧起来,就在你走之后来的电话,说前面出了车祸,一辆卡车,撞了三辆汽车。我问了车型,说有一辆黑别克。
单荀抿着唇,心里大概明白了。
萧君漠语气很平,像在讲故事:我没记住你车牌,就记得是黑色别克。
单荀道:不知道拨我电话么?
萧君漠道:停机。
单荀语塞,这才想起,好像回家时候的确是欠费了,流量开不了。
单荀又道:不知道开车再出去看么?
萧君漠笑道:堵成那样,我怎么开过去?
那种天气,打伞几乎没用。
单荀好久不说话。
萧君漠又道:那时候我是真后悔了,我就想,只要不是你,或者你还活着,你说什么都算,什么都听你的。
单荀眼睛有点疼,发酸的疼。
萧君漠道:不过人多少是有点贱的。结果不是你,我反悔了。他探身上前弹烟灰,有了短暂的停顿,你简直有病,我凭什么得让着你。
单荀闷声发笑。
萧君漠也笑了:结果你真有病。
单荀道:没错。
萧君漠道:既然有病,我就真不能离开你了。
单荀把脸埋进掌心里,一时没说话。
萧君漠道:给我点时间,结婚的事。在我做决定之前别跟别人好,行不行?
单荀声音有点哑:好。
萧君漠道:记住你答应的。
单荀抬起头,冲他笑道:我等你。
离开时候天还没黑,单荀去快餐店里草草吃了一顿,才开车回家。
晴天的夜市总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街灯太亮了,光束从他心口刚刚凿开的一条缝里钻进去,好像带了温度。全身血液都仿佛加快了流速,脸一直是烫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喧嚷咆哮着,想要冲破骨骼肌理的限制喷涌出来。
萧君漠说,感情是相互的。
感情是相互的,他做的已经够了,他做的却太少。事到如今,无论答案如何,他都不会有所抱怨。
电台又在播报前方某某路段开始施工。他改了道,关了电台,放起很久没听的旧cd。
22
琉璃谷,竹林。
黑衣刀客正不听地劈砍成群的山贼,背后几十尺外是一个团子头的女术士,一身新手装,呆呆立在原地。
【丘簌簌】:~(≧▽≦)/~屎糊糊!
【与君别】:再叫一遍?
【丘簌簌】:qaq狮虎虎
【与君别】:嗯
【丘簌簌】:要升啦!!
【与君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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