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人看得见他,他还是心虚地溜了。
管家伯伯取了几支开得娇艳的洋牡丹,插进了餐桌的花瓶里。花朵层层叠叠,上面还有露珠呢。顾疏桐被管家走过的风吹动了,跟着他一起飘荡。
他被轻风载到厨房里,厨师先生依旧板着脸,看着可凶可凶的,手下却用胡萝卜雕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狗狗,蹲着对人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顾疏桐心里触动,笑了起来。
厨师先生真是个好人!
他嘴馋,就蹲在灶台上看厨师先生料理食物。厨师先生不愧是做过国宴的人哪,那刀工,刷刷刷就把鱼刺给去了,豆腐丝也切得细如发丝。
“好厉害呀!给您鼓掌!”
顾疏桐独自吹捧厨师先生,很快又觉得很无趣了。
只有自己一个人,真的是很寂寞呀。
他又飘回秋千架,傅斯越正从门口要走过去。顾疏桐抢先一步到达身体旁边,还没来得及笑,感觉身后有个磁铁似的把他吸了过去。他睁开眼,傅斯越正要把他拉起来。
“醒了?过会儿该吃饭了。”
顾疏桐就着他的手起身,不明所以地四周张望。
刚刚的梦太真实了,就跟亲身体验过似的。
“怎么了?”
迎上他关切的目光,顾疏桐甩甩头:“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靠近餐桌,修长的花瓶里是几支妍丽婀娜的洋牡丹。顾疏桐心里有点不妙,安慰自己这是错觉。
等菜上了,正有一道菜是鱼汤,奶白色的汤汁里漂浮着细细的豆腐丝和笋丝。
哦豁,这下可好,我真的灵魂出窍了?
这叫啥,荡秋千荡着荡着把灵魂荡出来了?
顾疏桐食不知味,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了碗筷。
“不合胃口吗?”
“不是,没饿。”
顾疏桐心里没底,总感觉这是种不详的预感,又不敢跟傅斯越说,只能一个人闷着。
看出他闷闷不乐,傅斯越没辙,只好告诉他旅游地点定好了,去某个海岛上。
海岛位于热带,是他的私人小岛,没有别人。
顾疏桐知道他想逗自己开心,勉强笑了笑:“那你就是岛主了。”
他似模似样做了个揖:“久仰傅岛主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客气客气。”傅斯越扶他起来,紧紧抱着他,“应该是我,三生有幸。”
-
顾疏桐睡觉不安稳,总感觉哪里不舒服,真要说具体位置,他也说不出来,只能在床上滚来滚去地烙煎饼。
已是万籁俱寂的点,傅斯越都醒了一回了,看他还没睡着,强硬地把他压制住,不让他乱动,鼻音有些重。
“睡觉了。”
“我睡不着啊。”顾疏桐有点委屈。
傅斯越靠近他,啾了他一下:“别想东想西的,很快就睡了。”
顾疏桐勉强信了他,伸手环住他的腰,埋在他怀里闭眼睡觉。
傅斯越将睡将醒时,顾疏桐依然精神抖擞,可怜兮兮地拱进他胸膛处。
“你睡了吗?我睡不着呀。”
顾疏桐悄声问他,等了一会儿,傅斯越抬起他的头,深深吻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他很困,这吻轻轻柔柔的,带着慵懒的意味。
顾疏桐张着嘴,予取予求,唇舌间都是傅斯越的气息。
一片黑暗里,水声渍渍,听得顾疏桐面红耳赤。长长的一吻结束,顾疏桐轻轻喘气。
“困了吗?”
“不困。”
傅斯越啾咪一口,再问:“困吗?”
“不困。”
他每问一次,就要亲一下,可惜顾疏桐实在不困。
没办法了,傅斯越翻身压住他,解开他的睡衣扣子。
“再不困我就要犯.罪了。”
顾疏桐自己有什么办法,就是不困嘛。但是直接上垒他还是很虚的,连忙叫停。
傅斯越不舍地掐了细腻的腰一把,收手闭眼。
顾疏桐安静如鸡,好不容易酝酿了些微睡意,身形一颤,眼前的情形就大不一样了。
身下两个狗男男抱成一团,基情无限。
自己灵魂又弹出来了,行吧,行叭,行8。
顾疏桐慢吞吞地从空中飘下来,躺在傅斯越的另一侧。
傅斯越居中,他身体在右侧,自己现在躺在左侧。但是傅斯越是朝右的,以一个保护的姿势把顾疏桐的身体圈起来。
顾疏桐望着傅斯越的背影,心里不爽。
哼,一边一个,你是不是很爽!
顾疏桐不能忍受向来宠自己的男人背对着,忙飘到右侧,比身体更向傅斯越靠近了点。
他越看越觉得自己身体搭在傅斯越腰间的手不顺眼,不乐意地刨了刨他自己的爪子。不过灵魂自然碰不到实体,他的手依旧老老实实待着。
顾疏桐气恼,不再管自己的身体了,像个八爪鱼缠在傅斯越身上。
反正要比身体更靠近傅斯越才行!
我,顾疏桐,连自己的醋都吃!
如果他有上帝视角,就能看见自己的灵魂和身体长着完全不同的脸。他自己完全不是乖巧那一挂的,一双凤眼微微上挑,好似要把人勾走,眼波流转间尽是旖旎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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