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血。
你妹啊!仗都打完了,难道要在这里受伤?徐知着瞬间一怒,拼尽全力把人甩出去。
温盛就地打了个滚,缓缓站起,摆出泰拳的架式:“那就你陪我玩玩儿吧!”
☆、8
徐知着见过难缠的,还真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不是说有钱人家的贵公子吗?不是应该细皮嫩肉不经折腾么?徐知着再一次与温盛双双倒地时,几乎生出了拔枪的冲动。格斗本来就不是他的特长,还遇上个不能打死打残的主,简直倒了八辈子的霉。
不过,徐知着的日子不好过,温盛那边更没得好,他那身衣服不如徐知着作战服结实,早就被撕成了一堆破布,前胸后背一片青紫红肿,好像打翻了颜料铺。
徐知着深吸了一口气,视线缓缓扫过密密层层的围观人群,魏赛苍白着脸看着他们,显然也不知道要如何收场好。几个温盛的保镖一脸犹豫地两边看着,没有命令下来,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温盛把破衣服撕开甩到地上,索性赤起了上身,手指一钩:“再来。”
徐知着往后退了一步,温盛抢上,再退一步,再抢上,再退再抢……正当温盛曲膝打算踢出时,徐知着猛扑上来,肩膀扛住温盛的膝弯,把人倒提起来,硬生生砸到地上,这一下绝对够狠,等闲人大腿骨恐怕都得脱臼。
徐知着一击得中,不自觉的吼了一声:“你他妈给我趴下!”
温盛忽然抬起头,盯着徐知着的脸看了一阵子,迟疑问道:“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徐知着怒叱。
“等等等,不打了不打了,等等……”温盛放松劲力从徐知着身下挣扎出来:“真的是你?”
“干嘛?”徐知着不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脸上的暗夜迷彩还没擦干净,整张脸黑里透着绿,绿里泛着蓝,就跟西游记里的妖怪似的。徐知着恍然大悟,难怪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的开打,原来是没认出老子这个救命恩人!!
“你居然就那么把我留在树上!”温盛一屁股坐到徐知着身边。
徐知着迟疑的站起:“我留了网给你。”
温盛一边把徐知着拽住:“坐会儿,不累吗?打了半天!”一边挥手:“散了吧散吧,那谁……收拾收拾。”
徐知着愣住,对这180度的反转十分错愕。
“我听你口音不是缅甸人啊,你哪儿人啊?”温盛已经转过头来。
“中国。”
“哎呀,中国好,我最喜欢中国!”温盛马上换了中文,带着云南口音的汉语,但说得十分流利。
“谢了!”徐知着想起他妈是佤族人,倒也不是特别诧异。
“你刚刚那一手,挺帅的啊!”温盛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毛巾,龇牙咧嘴的擦着身上的汗,又颇为感慨的冲徐知着说道:“你还挺能打的。”
挺帅的你跟我打这么一架?徐知着只能无奈地说道:“你也挺能打的。”
“一般一般。”温盛擦拭干净,起身换了件新衣服,又换回缅甸大喊道:“岩相,对不起啦!你看……”他伸手指指徐知着:“不关我的事啊!”
徐知着看到那个瘦小的男人怨毒地盯了自己一眼,默默无声地向温盛行了个礼,那个眼神里写满了不甘不愿和不敢,让徐知着感觉心口被刺了一下,有些痛,有些郁闷,当然,并不后悔。毕竟,他并不是一个特别关心陌生人怎么想的人。
温盛虽然口口声声说今天下午你就来陪我玩玩儿,但他还是很快又去忙别的了。一支马队送来了大批的粮食和药品,温盛一面摆威(可惜被徐知着给搅了),一边施恩,胡萝卜加大棒的千古至理用得非常顺溜。
昨夜一役,躲在家里没跑的多半没遭什么大罪,跟着四散奔走的那就难说了,也总有一些人家里遭了难。徐知着不知道温盛和那些官方的人将如何安抚民心,只看到一个干瘦的老人蹲在一间残破的茅草帐子前面漠然地看着这一切。徐知着试图跟他搭话,却发现对方说的缅语是他完全听不懂的那种,似乎长期的贫困与苦难已经磨去了他所有的情感。而此时,温盛正像个真正的大善人那样挨家挨户的送米送药。
徐知着是在黄昏时分离开的,孟都还是很混乱,大批的军警驻扎在里面,顺便铲除罂粟花田。一个长相很干净的男人手持着dv正在拍摄,这些影像大概被拿来充当掸邦政府禁毒的成果,拿去给国际禁毒组织看。
骑着马,走过长长的山路,队伍停驻在弹石公路边的一个寨子里,这里的情况要比山里面好得多,脚楼有些是木制的。队伍的到来让这个寨子喜出望外,犹如过节一般,杀鸡宰牛,以迎接这笔罕见的大生意。
徐知着与安格斯他们一起被引到寨中那间最大的木制脚楼里,里面乌烟瘴气、杯盘狼藉,显然已经吃了好几轮。一些穿着缅甸传统服饰的少女正依偎在男人怀中劝酒,娇喘声声,粗嚎连连,满是粗野的酒色之气。
温盛坐在首席,一看他们进来,马上把身边的女孩子推出去,嘴里不干不净的嚷嚷着。
徐知着一看这场面头就大,悄没声儿地躲在人群最后面,拿了两包糯米饭就打算走人,没想到被温盛一把拽住,几乎一头栽倒在他身上。
“我困了。”徐知着皱着眉,扶住这名醉鬼。
“哦。”温盛迟钝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好半天,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行行行,怎么敢不让你睡觉呢?吵醒你的后果太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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