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吟将卷轴交给陆吾,笑吟吟道:“你看见便知道了。”
陆吾虽然疑惑,却还是接过那封卷轴。箫吟将旁人交代他的事情完成,便起身准备离开。他不大喜欢清冷的昆仑墟,太冷太静,他一个浑身都是火焰的凤凰最受不得寒,坐在这里老不得劲。
陆吾已经自顾自地去看卷轴,压根没搭理他,箫吟本想同陆吾打声招呼,可陆吾转身就消失不见。他本来就是白虎,一入雪山,想找他可谓是千难万难。箫吟摸摸鼻子,心说,兄弟俩明明长得一模一样,怎么皮毛一个是白的,一个是黄的。
……
陆吾冥思苦想,也没想出来那卷轴上写了些什么,他在看过卷轴后,果如箫吟所说,当机立断离开昆仑,前往人间。
然后他就醒了过来。
想到这里,陆吾不禁有些郁闷。他在枕头边上抻了个懒腰,甩甩尾巴,小心翼翼地踱到卧室门。这个点,路易想必已经出门上班,就是不知道维克多在不在。他步出卧室,走过长廊,没有听见旁的声音。
在家里巡视一周,没有维克多的身影。
陆吾放心大胆地化出人形,坐在阳台的沙发上发呆,眺望波光粼粼的凤栖江。他隐约猜到他要寻找的长生之人是谁,不过他很难将那人与长生之人联系起来。
在沙发上晒着太阳昏昏欲睡一上午,陆吾慢腾腾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决心去学校找路易。
这时太阳正盛,秋老虎横行,路上行人大多神情疲倦,显然被炽热的烈阳晒得有些焦躁。陆吾抬头望着骄阳,心里浮现出一丝异样,照理说,这个时候太阳不应该这么毒辣,再怎么说也已经入秋,东君西行,金乌归巢,断然不会如盛夏一般酷热。
他这次是老老实实地沿着花海公路往前走,沿途遇上不少想摸他一把的行人,陆吾头也不回地灵巧避开,飞快跑远。
到达广都中学的时候,刚好响起午休铃。陆吾在学校门口东张西望,趁着保安不注意,一下蹿进校园里,小跑着来到菩提树旁。
菩提树边的大洞已经被封上,甚至连石砖都完好无损,一点都看不出曾经翻过土。他又钻进蓝色围栏里,施工工地已经被清理过,那些机器设备都已经带走。他走到壕沟边,向里望了一眼,没有发现骸骨。
善逝没有说谎,此地不仅没有骸骨,甚至连怨念都没有,干净得出奇,他只能闻到一点忘川水的味道。
他在蓝色围栏里转一圈后,又悄悄地爬出去,跑去教学楼找路易。
陆吾沿着走廊边的扶栏一边走一边打量教室里的情形,学生们都趴在桌上睡午觉,也有些不太老实的学生装作睡觉的模样玩手机。陆吾看了一眼,盘算着要不要向路易告状。路易的办公室在四楼,陆吾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路易的办公桌。
可路易不在办公室。
周歌平时都是睡在行军床上,这时正四仰八叉,睡得正香。陆吾人立而起,爪子搭在行军床边上,伸出一只爪子推了推周歌,喵喵叫了几声。
周歌睡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见路易家那只漂亮的胖灰狸:“找老四?”
胖灰狸:“喵。”
周歌呵欠一声,眼皮子耷拉:“他去图书馆了,你去找他罢。”
胖灰狸:“喵----”
周歌说完后继续闷头大睡,陆吾前爪从行军床上放下,窸窸窣窣地爬上窗户,直接从窗户口跳下去。
陆吾来到竹林小径口,发现不少施工器材,原本碎石小道被拓宽不少,甚至砍掉不少翠竹。这个时候工人也要停止施工,竹林里藏在深处,施工结束后,竹林恐怕就不会像以前那么幽静。
他熟门熟路地钻。
这里是他和路易签订契约的地方,他对这里莫名感到亲近,穿过林立的书架,陆吾小心翼翼地推开木门,找到路易平时休息的屋子。路易身上披着薄毯,缩在沙发上睡觉。他眉头微蹙,显然睡得不□□稳。陆吾蹑手蹑脚地跳上沙发,凑近些端详路易的神情。
他实在看不出路易与善逝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
也或许是他猜错了。
午休结束,校园里飘荡着悠扬的钢琴曲,竹林只能模模糊糊听个大概。路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好对上陆吾一张毛绒绒的猫脸,把他骇得不轻。
“猫先生?”
陆吾点点头:“今天早上你怎么没将我叫起?”
路易呵欠连天:“送维克多去机场,没来得及叫你起床。”
“机场”
路易:“嗯。”这次维克多就是突发奇想,想来看看他,人都见着了,维克多也就甩甩手回法兰西继续折磨他的羊羔们。
陆吾告诉路易,骸骨与怨念都已经消失,他可以放下心,不必再因为那些层出不穷的骨爪而担惊受怕。
路易一把将陆吾薅到怀里,道:“今天我,就是想确定是不是还有白骨,看来的确是没了。”
想到此,路易不禁有些雀跃,美滋滋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晚自习下课,路光庭脑袋上顶着书灵来找他时。
路光庭一向机灵,昨天他看见维克多便非常知趣地自个儿回家住,今天维克多一走,他就忙不迭地凑上来。路易一看他,忍俊不禁:“庭庭,你怎么戴上眼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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