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几乎一整天都在睡觉。毕竟被沈夜俘获之后又连番费神,眼下还有许多事需要担心,不养足精神难以应付。值得庆幸的是,虽早已听说沈夜残酷无情,但看来此言并非是指对战俘严刑逼供随意拷打,沈夜甚至问都懒得过问他的事。他倒是也曾听说过其他关于北疆之主的传闻,只是那些异类传闻似乎并没有人相信。
沈夜作为一方之主,自然事务繁忙,又赶上南北两面受敌,更加无暇他顾,没空来找夏夷则的麻烦也属情理之中。而对于夏夷则来说不用应付沈夜的试探与压迫自然要轻松许多,因此头两天他倒也不急,除却有些担忧武灼衣躁进,反倒是悠闲舒服得很。
然而到了第三天,夏夷则便开始有些急了,到了第五天终于有些坐不住。沈夜就好像忘了自己似的,完全没有再来问他任何事,连吩咐旁人交代的事宜都没有。李允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军队编制如何,有何特别之处,其他增调的援手又可能是哪些,是否有棘手的人物这些本可以一一询问夏夷则的事沈夜一概没有问。而送信的人是否顺利,武灼衣那边是否有动静,诸如此类之事则更加没有人来告诉夏夷则。
外头又有些要飘雪的意思,夏夷则朝手心里呵了口气,松开手看着白色的雾气在面前散开,忽然记起幼时实在没有玩伴,冬天里有时便会自己呵出气来去抓着玩。毕竟没有积雪或是不够冷的时候连雪人都堆不起来。
夏夷则这么想着,便往外看去,仿佛看到年幼的自己独自蹲在雪地里的样子。
但夏夷则是个男人,幼年时也是个男孩,不该穿着女孩子的衣服,也不该拖着两个粗长的辫子,更不该抱着个兔子模样的大枕头。
屋外头真的有个小女孩蹲在雪地里。
夏夷则盯着那小女孩看了一会儿,决定不去理会。穿着如此华贵,又是在北疆的王宫,必定是身份不低的女眷,一会儿应该就会有侍从找来,若是自己前去搭话不免惹上麻烦。若这女孩是沈夜的女儿,那就更加不妙。况且,这女孩是沈夜女儿的可能一点都不小。
夏夷则寻思了一阵,披上沈夜早先叫人送来的裘皮大氅,出门从另一边走了出去。
屋外有侍从立在门口,夏夷则刚要开口请示,那侍从却躬身退开,给他让出了路。夏夷则愣了一下,问:我可以出去?
是,王上吩咐,只要不出北疆地界,殿下想去哪里都可以。若是嫌远,可以备马。
备马?夏夷则笑笑,quot;我可不敢再碰你们北疆的马。quot;
侍从也讪笑,王上还说,若是殿下懒得动弹,有什么想知道的也可以问奴婢,奴婢知无不言。
是吗?夏夷则看看他,那么我能否一问,北君是否是真心?
这侍从低下头,王上王上
玩笑罢了,不必当真。夏夷则安抚他,军中情况我能问吗?
那是自然。殿下人在北疆,暂时心也向着北疆,没什么不可以的。殿下想问何事?
你知道些什么?
这奴婢无从说起呀。殿下想知道何事,奴婢答就是。
原来如此。夏夷则点点头,心知是沈夜故意交代,自己若是真的问了武灼衣的动向,说不定沈夜即刻便会去踏平武灼衣的军营。至于要武灼衣等待康王的书信,沈夜大约是打定主意不会送去了。可眼下若是什么也不问,沈夜便知道自己已看破他用意,故意回避。
夏夷则想了想,问道:你们军中究竟有多少人?
侍从一本正经看着夏夷则,道:突厥人声称,我们北疆烈山部有二十万大军。
夏夷则噗嗤笑出来,此话当真?
不当真,不当真。王上身边也不过五万大军,随时可调动的不足三万。镇守边疆的那些,零零总总加起来,二十万肯定没有,十万大概是有的。
三万突厥与回鹘,一者在东北,一者在西北,针对这两处的守军各有多少?
这这奴婢就不清楚了。侍从摸了摸脑袋低下头,奴婢毕竟身份低微。
我知道了。夏夷则点点头,随口道,你们这儿与我先前所想不同,并不似草原游牧蛮族。
我们原本就不是游牧民族,是被逼退至此,所以才跟你们关系如此说不清道不明的。先前几代还都严格承袭中原风貌,最近两代才渐渐随意了些。
我听说过,只是亲眼见了才明白烈山部与其他部族不同。
夏夷则听见外头风声猎猎,想了想还是折返回去,不打算出门。
沈夜分明没有囚禁他,反而倒让他无可奈何,什么都做不了。这简直比将他锁起来还要命。第一眼见到沈夜时,夏夷则曾毫不怀疑自己一定会被锁起来。
回到屋中之后,夏夷则刚想脱下大氅躺回床上去寻思如何主动接触沈夜,却一眼望见之前那个小女孩仍旧一个人蹲在雪地里玩。
虽然北疆已经开始下雪,但毕竟未到真正的冬天,地上的雪只有薄薄的一层,那女孩只堆出了一只小小的雪人。夏夷则看她个头矮矮的一个人蹲在风中,不免有些不忍,终于还是又走出门去。
这位呃夏夷则走近她,但不确定她的身份有些不好开口,想了半天也选不出一个合适的称呼。
小女孩抬起头看着夏夷则,眨了眨眼歪过脑袋,原来这里有人啊,小曦以为这里没人住的,不是故意要来打扰你的。
不,没关系,在下只是暂住。夏夷则蹲下身,试探着问:你叫小曦?小曦公主?
沈曦摆摆手,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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