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吴杰本就是个内向、不爱说话的人,这一年来,能够和他称的上是朋友的也就只有高风。他和班里同学说的话有没有超过两位数都还是未知。现在两人这样冷着,吴杰就显得更沉默寡言了,就连早自习读课文背单词,也没听见他的声音。这让高风很难受。每次看见吴杰形单影只的样子,高风心里就更是难受。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这么关心同学?
生了这样的病,高风不敢告诉任何人,十八年里这是他闻所未闻的事情,内心苦闷难捱,他想到了网络。搜索了一下男生喜欢男生,他才生平第一次知道同性恋这个词语。网上信息量很大,众说纷纭,高风的脑子就更乱了。点开了一部关于关于同性恋的电影,偷偷摸摸的看起来。从网吧出来时才意识到自己晚自习迟到了。回到教室,看着吴杰的侧脸,想起电影里那两个少年青涩甜蜜的吻以及最后的遗憾散场,高风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甜蜜又苦涩的漩涡里。
如果心能够受主观意志的控制,这世上也许就没有情难自禁一词了。当看见吴杰收拾书本时,高风心慌了。
还没放学,你收拾东西干嘛?
换位置。
虽然猜到了是这个原因,但从吴杰嘴里说出来时,高风还是心里一紧,脱口而出:是不是你要求的?
吴杰没有回答他,默认了他的想法。高风不假思索的说了一句:我不准!
吴杰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后,又默默的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高风看他这样,很生气,撂下一句我去找老师就冲了出去。
低头站在老师面前,高风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第一次这么冲动。东拉西扯、支支吾吾半天才勉强让老师明白自己的意思。后来座位当然没有换,这就是成绩好的特权吧两人同时提要求,老师总会优先考虑成绩较好的那一个。
这之后高风把那些个彷徨挣扎全部抛在脑后,心里自我催眠:自然点,只是朋友关系,朋友而已嘛。他试图让两人重新回到冷战前,但是也明显感觉到了吴杰对自己的疏远。虽然还是会和自己说话,表面上看去与往常无异,但他相信人的直觉不会欺骗自己,高风心里有些受伤。
时间一天天过去,两人的关系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回不去了吗?高风渴望得到吴杰关注的心愈加强烈。某天经过一家理发店时,高风做了有生以来最幼稚的一件事:他把头发染得跟个彩虹似的,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在校门口被主教导主任拦下来,一顿好批,责令他明天染会黑色。进入教室更是引来一阵口哨声。
嘿,高风,你是想变山鸡还是孔雀啊?有同学调侃他。
去去去,老子我是铜锣湾古惑仔!
咦~同学嫌弃的摇头。
高风看向吴杰,见他一脸的吃惊,心中窃喜。回到座位上,吴杰低声问高风:你搞什么飞机?
高风只说:怎样怎样?潮么?
吴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侧过去就没再理他了。高风红着脸很郁闷。
再次光顾那家理发店时,高风一脸的不高兴。理发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他痞里痞气的说:怎么样?老师不允许吧?
高风盯着镜中的自己,烦躁的很,想起昨天吴杰的反应,高风气恼的说:剃了剃了,烦得很。
这话出乎理发小哥的意料,他以为他只是来乖乖的把颜色染回去而已,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所以追问了一下:你确定?剃了?
要你剃你就剃,啰嗦什么!高风语气不善,说着把钱拍在旁边的桌子上。
理发小哥讨个没趣,不无鄙夷的切了一声便开始动手了。
大冬天的顶着个光头,头顶凉飕飕的,回头率比昨天还要高。在校门口拦路虎教导主任直接气炸了,把高风带到办公室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就差动粗了。主任罚他在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个晚上,直到放学前两分钟才让他回教室。
教室里,前排的兄弟用书挡住脸转过来低声调侃高风:兄弟,你这发型比昨天霸气多了。
高风拱手道:多谢夸奖。注意到吴杰正看着自己,便对他讪讪一笑。
吴杰有些不自然的说:明天戴顶帽子吧。
那一刻,高风知道吴杰已经和他冰释前嫌了,摸摸光秃秃的头顶,心中美美的想着:值了!
隔天课间操的时候,高风站在红旗下,当着全校学生的面做了一次深刻的检讨。
高风一直觉得不寒冷、不下雪的冬天,那不叫冬天。他一直对《沁园春雪》中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风光很是神往;对老舍笔下那保管你暖和的济南的冬天理解无能。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犹如鹅毛般的雪花,高风想着下节课下课后也要像正在玩雪的同学们一样好好玩玩。无聊的瞥了一眼教室门口,就看见吴杰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看他表情,好像很痛的样子。
待吴杰回到位子上,高风问:怎么了?
地面太湿,滑了一跤,估计是扭到了。吴杰不以为然。
我看一下。高风说着就要去撩吴杰的裤管。
你干什么!吴杰大惊,拍开了他的手。
两人一愣,最后还是吴杰开口道: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第二节课下后,同学们站起来送老师,吴杰嘭的一声跌了下去。
怎么了?老师疑惑的边问边向这边走来。
高风扶起吴杰,对老师说:他上节课摔了一跤,扭到脚了。
老师看了一下吴杰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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