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营帐进来一人,朝那主将走去,“将军,季先生的信。”
清河?戚越微微一怔,连忙接了过来,细想想,从那日蛮人攻城起,他便一直忙于战事,鲜少得空去见他。麻利的拆开信封,摊开信纸,看了起来。
“将军?”戚峰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先生说什么了?”
“制胜之道!”戚越话落,多日来严肃的冰山脸,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将手里的信纸摆在了桌前,“自己看。”
那信上只说了一件事,如何对付蛮人的二十万大军。蛮人以压倒性的人数占优势,若两军正面相碰,则戚家军正处下风,可造一武器,杀伤性巨大。那信中还配有图纸,说的是一、在城墙上装上两架巨大的投石器;二、缝合一张长宽约莫几十丈的棉布,将其沁透火油,将布其中一边的两角,各绑缚在两块巨大的石块上,放置在投石器中;三、准备大量弓箭,箭头淬上火油点燃,等敌人到达射程范围内,将石块与布料投射出去,届时布匹在空中展开,如同乌云盖顶般,落下时可将大量敌军罩在其下;这时,射以大批火箭,沁透了火油的布料遇火则燃,可不一兵一卒,杀敌无数。
“好计策!我们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诸位将军一看,顿时拍手叫好。
“大批量生产,我就不信,他蛮夷子是金刚不坏之身,不怕被火烧!”
还未等主将下令,刘参将就已经按耐不住,抄起桌上的图纸,起身出了军营,赶着去制那武器。
“先生人呢?”戚越回头,看着送信的李侍卫问到。
“先生回城中了,临走时将信交于我,让我给将军送来!”李侍卫答到。
“何时回去的?”
“今日巳时。”
戚越未多问,只对着李侍卫做了个退下的动作。那李侍卫似乎还有话说,欲言又止,但又觉得不好开口,只好退出了主将营帐。
方走几步,就被身后的戚峰叫住,“李侍卫留步。”
“戚副将。”李侍卫称呼到。
“我方才见你欲言又止的,是有什么事不方便与将军说的吗?”
“戚副将,是有关于季先生的。”
“先生?何事?”
“不知戚副将最近有没有听到一种传言,城中乃至军中都传遍了。说是季先生是谋反的判臣,更是卖国通敌的贼人,说此次蛮人攻打居平关,是先生向蛮人通风报信;更过分的甚至还有人说,先生勾引将军,为的是获取军中机密。”
“岂有此理!”戚峰一咬牙,狠狠道:“什么人敢如此造谣生事?让我知道定要了他的脑袋!”
“城中百姓几乎人尽皆知,谣言越传越凶,军中知道传言的也不少。季先生可能怕他再待在军营会影响将军,所以留下那封信就走了。”
“我去告诉将军!”戚峰转身欲走,被李侍卫叫住了。
“戚副将,季先生交代过我,说暂时不要告诉将军这件事,他不想让将军分心。”
如今两军对峙,形势危急,将军分身乏术,恐怕若是知道这件事,他会更加担忧。戚峰摇了摇头,无奈,只得暂时瞒下了这件事,只是苦了那季先生独自承担那么多的流言蜚语。
☆、第十一章离别
昼夜不停,连赶三日,季清河图纸上所画的新型武器便被制作了出来,方投入战场使用,就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蛮人伤亡惨重,连退二十里,双方暂时休战,戚家军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得空的戚越,处理完军中事务,这才马不停蹄的朝那城西府院赶去。只是方到大门口,便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只见那原本整洁干净的大门前变得脏乱不堪,各种烂蔬菜烂水果臭鸡蛋,撒了一地,就连那扇大门上也被人泼了狗血。饶是戚越,一时也有些发愣,随之而来更多的是愤怒。
那院前有一人,正拿着扫帚清理地上的赃物,是府里请来的婆子。见他下马,惊得连忙小跑过来,行了个礼,“将军?您怎么了?”
戚越扫了眼地上的东西,皱眉,颇有些不满,问:“这是怎么回事?”
“将军,这……是因为季先生。”婆子面露难色,支支吾吾。
“说!”戚越冷眼一扫,语气陡然下降了几分。
“城中有人谣言,说、说季先生是谋反作乱、叛国通敌的罪人,这些,都是城中百姓砸的。”那婆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时不时拿眼瞄那身旁的将军,生怕那人发起怒来。
“何时的事?”
“开战后不久,就传开了。”
“先生人呢?”
“应该在屋里,先生自从回了府,就一直把自己闷在房里,东西吃的不多,话也少了。”
戚越听着那婆子所说,脸色愈加难看了起来。不曾想,他忙于战事,居然还让这种事不断伤害那人,若不是今日过来寻他,恐怕现在还被瞒在鼓里。越想越是觉得心头闷的慌,憋着一股气无处可泄。
季清河再见到突然出现的戚越时,有些诧异,那人站在他房门前,定定的看着他,不说话,也不进来。
“将军?”季清河试探性的喊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一声?”
不语!
季清河走近,看着眼前的人,问:“怎么了?将军看起来怪怪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明白将军在说什么,我去给您沏杯茶吧。”话落,转身欲走,却被身后的人所说的话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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