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身影,我居然感到如释重负,好像目送离群的孤鸟回归雁阵,或漂泊的游子踏上归途。父亲好像从来都不属于这里,我开始有点理解母亲的想法了。
父亲每月都寄钱回来。他住在他的辅导学校里。下晚自习的时候,我常常看见那栋小楼里亮着一盏孤灯,窗口映出父亲的身影,瘦削,而且更为寥落。他不过是从一个旅驿搬到另一个旅驿罢了,那颗寄客之心,仍未寻得故土的安宁。
江上客很有做生意的头脑。辅导学校的人时常来我们学校门口发一些宣传单,号称拿着过去就有优惠。一年之后这些宣传单一夜之间全部销声匿迹,那栋小楼的灯光也不再亮起。闲谈时我无意与人聊起这个话题,才得知那个学校被人举报,名声下滑,已经维持不下去了。
了解内情的同学故作神秘,说那学校的一位物理老师是个变态。见我不解,凑到我耳边小声解释道,就是同性恋,据说他之前还是位大学老师,也是为这个被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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