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赶上花期,皇上差人送来的。”檀香望了望那花,早听说那是皇上最厌恶的花,但他却偏要把它从御花园移栽一部分到行宫,每年花期都要亲手折下第一枝绽放的花儿。
“赤血莲?赤血莲……是皇上送的啊……”真的是如血一般壮丽骄傲的花儿啊,不知如何才会长得如此美艳慑人——
服了药,药力尚未发挥作用,碧卿闭着眼睛,仍觉得身子虚软发烫,如整个人被放入炭火中灼烧一般,头昏沉沉的,晕旋痛苦,他难受得想努力睁开眼,叫檀香倒杯水给他,可是双眼却象被施了魔法似的硬拖着他一直留在一片黑暗中挣扎,无声地嘶叫呼救——
这是什么?以前似乎也有过相同的感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空旷得抓不到任何依靠,浓烈得将他紧紧绑缚其中,沉重得令人几近窒息——
一切都真实地扼住他的咽喉,却又虚幻得看不到,摸不着,好象除了自己什么也不存在,好可怕!谁来救救他?带他离开这个地方!他不要独自一人留在这里!谁来救救他?哪怕是魔鬼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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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昊皇朝罡帝九年七月十三日清晨·罡帝避暑行宫
“醒过来了?檀香说你的热度已经褪了,没想到朕才过来你便清醒了,小宝贝。”昊雨魄坐在榻边,俯身吻向刚刚苏醒过来的人儿翕动的眼睫。
“不要碰我,你这肮脏的混蛋!”嗓子干得发痛,紫陌还是拼命用力骂出来,可惜仍是有气无力,这具该死的身子,他宁可当初是附在一个莽汉身上,至少孔武有力,说出话来也声如洪钟,掷地有声。
“哦?‘你’醒了?”昊雨魄又问了一句,但语气已经全变,不再是诱哄逗弄,而是充满了调侃与戏耍的“兴味盎然”,“你似乎总是在朕意想不到的时候到来,那日在宫中吓昏了那小东西本以为你会出现,结果却令朕大失所望,今日难得朕心情极佳,想来怜香惜玉一番,你到给了朕一个意外的惊喜,如此这般该说是你运气太好还是那小东西福分太薄呢?”
“住口!你这个无耻的变态!我知道看着别人痛苦是你的恶劣兴趣,不过我不会怕你,更不会向你低头,你休想再用什么方法来威胁我,我会回去的,这是你无法操纵的。”紫陌冷冷地盯着半压住自己的男人,并没有作无谓的挣扎,一是确实没有力气,二是身为男人,他完全明白“征服欲”可以使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瞬间化身为一只野兽,更何况眼前的对手本来就并非人类的血亲。
“我以为经过上次你至少会吸取一点教训,收敛几分,没想到没有锉掉你半点锐气,反而让你的气焰更行嚣张——还是说你实际上是在引诱我,故意试图激怒我,恩?”昊雨魄邪恶地笑着以指腹轻轻摩擦那双柔软依旧的樱唇。
“那你呢?还想用同样的方式羞辱我,威胁我?你对我的出现有兴趣吗?受到威胁或刺激后我似乎会自动消失,比起面对你这个令人作呕的偏执变态狂我更希望在黑暗中等待回去的机会。”紫陌毫不畏惧,冷静地回敬。
“聪明,你果然聪明多了,竟然以次要挟朕,好吧,反正这具身子此刻还经不起亵玩,朕今日也还有事要忙,你就好好调养,等待朕的招宠吧!”昊雨魄在他颊边轻触了一下,放手起身,“檀香,进来服侍碧卿更衣,起身用膳。”
“是,奴婢恭送皇上。”
“——”紫陌稍稍松了口气,不管怎样,眼前的麻烦暂时逃过去了,就在几秒钟之前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顺利“击退”那个变态皇帝,表面镇静的他其实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面对他时那种恐惧与恶心仍然挥之不去地困扰着他,使他的肌肤上紧张得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刚才一睁眼他就知道那是他了,他再也不会把他当成宇魄,他们完全不一样啊。宇魄是充满阳光般的温暖的爱意,而他身上只有森冷的无情的残酷。
“碧卿,奴婢已经替您备好了早膳,”檀香端着漱洗的杯盆走进来,然后先将它们放在一边的木架上,径直走过来挂好床帐,“请您先起身让奴婢替您更衣吧。”
“檀香?我们以前见过的,就是刚来的时候……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也会在这里?我又被送到你们的府上了吗?”紫陌抬头看着面前“酷酷的”女孩问。他好象每次醒来都被带到了不同的地方。
“您——您是肖公子?”檀香一愣,明白了这名少年已经不是柔弱的李碧卿,而是先前在府中被软禁过一个月,言行举止都有些奇怪的肖紫陌,她亦清楚他才是那两个男人对“碧卿”如此感兴趣以及出游时特意调她前来“侍侯”他的真正原因。从此刻开始才是她真正要小心执行任务之时,“此处是避暑行宫,皇上吩咐奴婢在出行期间伺候您的饮食起居。”
“檀香,对我,至少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不要自称奴婢或者使用那种敬语好吗?我实在不太习惯这样,我记得我的实际年龄其实比你还大吧?虽然由于生活的时代及环境经历的缘故,我也许并不显得比你更成熟。”紫陌起身下床,自己推开窗户。这具身体大病初愈的感觉,好象比前两次更虚弱了,又是被那个人折磨的吗?
“可是之前奴婢已经向您解释过这并非是年长或年幼以及你我的意愿所决定的,而是出世之前上天便早已安排好的,任何人,上到王公贵胄、皇亲国戚下至市井百姓、平民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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