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ín_jiàn不能移
第一章
庄稼是个农村来大城市打工的最普通的底层农民,他每天起早贪黑,累得跟条狗似的,也就为赚那么点塞牙缝都不够的工资。
庄稼他爹娘当初给他起这名字,主要是想让他以后不愁没饭吃,应该可以算作一个充满了祝福的美名。结果呢,现实就是那美梦专戳脊梁骨的后妈,时刻提醒他他就是个一辈子遭罪的命。
他十岁死了娘,十五岁亲爹卧床不起,从此以后半身不遂,一年前撒手人寰,别的没留,就留给他两个如花似玉的妹妹。
妹妹还小,还要上学读书,而他们家没钱。
问题来了,他们家没钱啊!啊!啊!
那段日子他只差没把自己买了,又痛哭流涕地打过小妹的注意,结果他娘的灵位从灶台上砸下来,当场没把他吓晕过去,发誓从此以后把两妹妹看得比未来媳妇还要重要,一定不敢再打神圣的她们的注意。
但学费,学校并不会因为他娘的在天之灵而对其有所减免。没办法他只有打点好家里,把两个妹妹托付给亲戚,揣着代表成年的身份证,坐上开往大都市的火车,颤颤巍巍地去寻找自己的生财之道。
那些小偷小摸的庄稼觉得虽然能快速的筹到钱,但风险较大,不宜长期投资。于是,他在闹市区的一条僻静小巷的一家小餐馆里找了份跑堂的活计。
这工作说简单那的确简单,可说难……那真是连闭着眼睛说瞎话也不能说它难啊,这工作要技术含量没有,要知识文凭没有,除了体力活没别的了。可偏偏这活就把庄稼难住了,你说他闹心不闹心。
因为庄稼老记不住哪个客人点的菜,还老送错桌,老板很生气,每次都扣他钱。他工资本来就少,这样一扣更是到了最低工资的底限。
庄稼每被扣钱晚上就躲进宿舍的被窝偷偷扎小人诅咒老板,边咒还边计算着这个月能寄回家多少钱,不成的话他还得去卖血。
真是别提有多辛酸了。
为了钱,也为了自己的血,庄稼努力着不再犯错,可越是这样担心着再被扣钱而努力不出错,他就越要出错,最后连老板都看不过去了,只叫他抹抹桌子,拖拖地板,点菜的事从此跟他再没有关系。
庄稼求之不得,开始努力地打扫着餐馆的卫生。
“情之一字郁郁不解
你总对我说喜欢听雨声切切
两盏淡酒一宿难眠夜
而你不知我最怕瞧见你的泪
一生所悟不想你累
可至此你仍要问我爱谁
叹秋花风月落笔画下翩翩素蝶
将你囚于笼中不管对错
宛如囚蝶结局终是支离破碎
待醒悟我们已都不对
唯有斩断枷锁让你飞
我们已错过这份情无可挽回
你是我的蝶
我却不能与你共谱一曲梁祝
……”
庄稼被歌声吸引抬头看电视,看见里面一个男人坐在白色的钢琴后唱歌,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像把小刷子一样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轻缓悠扬的乐曲突现了男人低沉的有些沙哑的声线,带着点淡淡的性感和清冷。
电视的角落里还写着xx金曲榜颁奖典礼几个字,台下是不时闪烁的星光。
唱的真好听。庄稼想着,更加卖力的拖地,嘴里哼唱着走调的旋律。
这样的生活虽称不上好,但庄稼也很满足了。为了赚钱,他大过年的也不回家,就因为春节涨工资;大冷天的也只喝自来水,因为省煤气费;手机之流对他来说就跟奢侈品没啥两样,自个屋里的家用电器除了闹钟就是收音机,其他一概没有。
就这样可怜兮兮、战战兢兢的过了几年,在他二十二岁那天,转机出现了。
这几天庄稼一直在为钱头疼,不是他又被扣工资了,而是大妹该上大学了,可他拿不出学费。
他们家要出大学生了,这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可他他妈偏偏就拿不出钱来!
为这,他愁得头发都白了,甚至寻思过动歪脑筋,可始终因为天生鼠胆没敢迈出那罪恶的一小步。
“你不是庄子吗?哎,是不是你啊,我是刘哥啊!你怎么来了t市也不说声啊也好让我照应照应你啊!”
这天出现在庄稼面前一位满口乡音,装着挺周正的男子,他说他是刘哥。
为这几句话庄稼差点没把脑袋想破。刘哥,哪个刘哥?住在我们家隔壁的?不是,那个前年大妹来信说死了。娘的娘家亲戚?不是,那个都五十几了。那是邻村从小抢他蛐蛐的?
庄稼小心的开口:“你是刘家头的刘大?”
刘哥一拍他肩,豪迈道:“哎呀,就是我!”
这一掌差点没把庄稼拍到地上,然后,这哥俩就找了处大排档要了几瓶啤酒喝开了。
两人都是从小喝白酒的,这么点小酒根本不在话下,喝着喝着就喝了一箱多。
“你那记不住人脸的毛病还没治好呢?你爹和两个妹妹还好吧?”刘大喝得两脸颊飞红,眼神却清明。
“我爹早几年就去了,两个妹妹现在都挺好,长得都随我妈,漂亮。”想到两妹妹,庄稼傻呵呵地笑。
“那敢情好啊!”
“……”庄稼听着怪怪的,心想好什么啊,他爹死的好还是妹妹长得好?要说前者那实在有点不地道,当心生儿子有鸡没蛋,要说后者,长得再好也跟你没关系啊!
刘大自知失言,忙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吧,你是不是到这里打工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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