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验证自己的推测。没想到这个叫田天的男人已经三十六岁了,更让甘想吃惊的是,他居然和自己同一所大学毕业,就住在自己的楼下。
二、
师兄弟加邻居,两人的距离感登时拉近,甘想感慨说:“师兄你吧,其实挺适合做杀手的,真的,扔人堆里找不着,你说你搬到这儿快五年了,我怎么压根儿没见过你呢?”
田天握着勺子,用细细的手指推了推眼镜,笑说:“我经常和你走个对脸儿,有几回晚上扔垃圾还遇上过,不过你走路风风火火的。”
甘想实在回忆不起来,也懒得回忆,随口说:“你怎么总在这儿吃馄饨,一个人住?”田天抿了抿嘴,低头喝汤,嗓子眼里“嗯”了一声。
甘想总算猜对了一条,有点儿得意,半个身子倾过去,在田天耳边毫不放松地低声问:“还没结婚?不会吧?还是……掰了?”
田天偏过头去,脸上的表情略有些尴尬,小声说:“嗯……分开了。”然后用很明显打岔的口气问:“阿想你在哪儿上班?工作很累吧,我看你黑眼圈挺重的。”
甘想的黑眼圈儿是熬夜玩游戏练级弄得。最近他没工作,刚辞了。毕业后他已经换了两家公司。第一家公司规模发展都不错,可有一次他工作的部门出了点小纰漏,经理欺负他是新人,就把责任直接推到了他头上。若是搁别人身上,忍也就忍了,说不定经理回头还能良心发现,给点好处。可阿想当时是忍了,一下班就把经理堵在停车场,连人带车砸了个落花流水。
秋天的时候找了第二家,是私人公司,从老板到经理从会计到司机,扒拉下来都沾亲带故,甘想忙活几个月辛苦跑回来的客户,老板哼哈一声就让他让出来给七大姑八大姨的一个亲戚算了业绩。那小子说话舌头都捋不直,甘想一气之下把老板揍了一顿,直接炒了老板鱿鱼。
“……我前几天和同学一起去面试了一家什么传播公司,他收到复试通知了,我黄了。”阿想一路比划说着,田天一路听。
上到四楼,田天掏钥匙开家门,语重心长地说:“你得多磨练磨练,先把心踏实下来。其实哪儿都这样,到最后你揍人都嫌烦,只要有能力总会有机会的。你也别担心,我帮你留意着有什么合适的工作。”
甘想没告诉田天自己在家玩儿游戏,升级练号卖装备加倒腾基金、股票,一个月也不少挣钱。看他一脸真诚的样子,阿想就点头说:“那,师兄,我可等你好消息了,我都没钱吃饭了。哎,对了,我就住你头顶上!”
田天笑了笑推开门说:“我知道,好几回天花板被跺得咚咚响,我还想上去找你呢。”
“那为什么不找?”正要上楼梯的甘想站住脚问。
田天半边身子进了门,一脸包容说:“算了,都是小孩儿,爱热闹。”
甘想扬起拳头恐吓说:“什么小孩儿、小孩儿!叫我阿想!”说完自己也笑了,挥拳头改成挥手:“白白,我回家了。”
……
过了没两天,阿想正叼着烟在电脑前奋战,房间里烟雾缭绕。门铃叮咚响了。“来了!”他眼睛紧盯着电脑喊了一嗓子,可正打着怪兽舍不得停下。门铃又响了起来。“妈的来了,别按了!”嘴里喊着,过了五分钟才跑出去开门。
门一开,田天嘴里呵着白气,哆嗦着站在门口,上身只穿了件半旧的灰色套头毛衣。
“是你啊,怎么不喊一声!快进来!”阿想拉着他的手臂。他的毛衣冻透了,浑身带着一股寒气,瞬间吸走了掌心的温度。
屋里门窗关的严实,一股子烟味。田天一进门就皱紧眉头,小声咳了两下。阿想拎起暖瓶,空的,四处看了看,跑到卫生间,好在热水器里还有些热水,弄湿了一条毛巾走出来。把热气腾腾的毛巾递给田天说:“先擦擦脸,可别感冒了。”
“谢……阿嚏!”田天的脸一下子埋进了毛巾里。
阿想觉得他总是能作出些滑稽的动作。起身拿出电水壶烧上水,歪头看他摘了眼镜低头用毛衣擦着,耷拉着脑袋,窝在沙发上只占了一丁点的地方。
田天戴上眼镜四处看了看,冲着空气耸了耸鼻子说:“晚上你吃的方便面?”
阿想答应着走过来说:“嗯,懒得下楼。”
田天略微迷糊的神色严肃起来,说:“方便面都是防腐剂,还有抽这么多烟对身体不好。对了,有份工作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阿想没想到他真的去给自己张罗找工作,而且还要和自己做同事。
田天在《晨安便民报》上班,报社最近在论坛上贴出来招人。田天的意思,新闻口上多少能学点东西,要是能找找关系转正最好,就算不行,以后出去找别的工作履历上也好看,再说,虽然工资不高可福利还不错。
甘想在答应之前其实是犹豫的,倒不是挑三拣四,他是怕自己万一去不了几天,再把哪个头儿揍一顿,可有点对不住田天。不过眼前的男人认真的样子让甘想不好意思拒绝。心里一琢磨,闲着也是闲着,送上门来的,先干了再说。
他一点头,田天满脸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行,那你今晚别熬夜,早点睡,明早我来叫你!别送我了,外头挺冷的。”
阿想站在门口,看着他挥手下楼梯,身影刚没,就听到“啊呀”和滚动的声音。
“哎!”甘想窜出去,室内外的温差让人瑟缩了一下,田天的声音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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