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帐,后颈传来的酸痛让莫忆明白
他还未死,身下软厚的床褥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慢慢坐
起来,莫忆刚想下床,就发现身上的麻衣被人换成了丝衣。隔
着里衣,莫忆轻轻揉搓着自己,衣下的残破...这次会多上
几许?
掀帐,下了床,莫忆赤着脚踩在冰凉的青石地上,推窗看
去——屋外自成一院,一株老树,一口天井,几盆白菊及一张
石桌——关窗,莫忆回身看向推门而入的人。
蓝阙阳端着饭菜,发现那双赤(百度)裸的双脚后,锋挺的眉皱了
起来。把吃食放下,蓝阙阳上前在莫忆还未来得及挣脱的时候
,就把人带到了床上。
“地上凉。”半跪在床边,蓝阙阳说了一句,抬起莫忆的
一只脚用自己的袖子擦干净,再套上干净的布袜,接着是软鞋
,然后是另一只。
“你们想我如何,直说便是,这样又是何必。”莫忆想把
脚收回来,奈何扣在脚上的那只手让他试了几次都无法挣脱,
只得开口说道。
“地上凉。”蓝阙阳把莫忆的双脚都打理好之后,才开了
口,而说的还是那三个字。
莫忆抬眼直直地看着低着头的蓝阙阳,本想问对方究竟是
何意,又转念一想,最糟的也莫过于那时,他又何需知道他们
在想什么,反正他早已孑然一身,随他们惦记去好了,大不了
又是个死。
“用饭吧,待会还要喝药。”蓝阙阳走到桌旁坐下,盛好
饭,转头看着莫忆。
莫忆沉默地走过去,坐下,端起自己的碗吃了起来。蓝阙
阳看了他好一会之后,才低头用饭。两人都安静地吃着,蓝阙
阳会在莫忆碗里没菜的时候,给他夹些菜,莫忆也不拒绝,这
种场景过去曾无数次的出现在他二人之间,可此时,两人的心
境却已是大不同。
喝完汤,莫忆放下碗筷,等在一旁的蓝阙阳起身收拾了一
下,抬着东西出了房,莫忆走到窗边,再次推开木窗,过了一
会浓浓的药味传了过来。
“吱...”门开了,莫忆没有回头,仍是看着窗外,蓝
阙阳把熬好的汤药放到桌子上,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地看着莫忆
...碗中的热气渐渐淡了,蓝阙阳这才开口道:“喝药吧。
”
莫忆回身,走过去,端起药碗停都未停地就把药喝了下去
,这人是用毒高手,若真放了什么,凭他浅略的医识哪里能发
现,还不若什么都不问,不想,时候到了,他自然就清楚了。
“你歇着吧。”蓝阙阳拿起空碗,对莫忆说了一句就走了
出去。莫忆轻咳了一阵,觉得眼皮有些沉,嘴角浮现一丝讥嘲
的笑意...这迷(百度)药还是那么厉害...
脱去鞋袜,莫忆躺下来,在胸口窒闷中慢慢睡了过去,就
在他睡着之后,蓝阙阳推门走了进来,然后坐在莫忆的床边凝
视着即使是沉睡也透着些许悲伤的人。
20023
12
“你这个小畜牲,敢偷本大爷的包子,真是活腻歪了,看
本大爷今儿个不打烂你的手!”一名粗壮的大汉一脚把一个瘦
小的身体从酒肆里踢了出来,接着上前几步,对着地上那只污
黑的手就踩了下去。
就在围观的人面露不忍的时候,一人冲出来把地上的孩子
快速地拉了起来,并推了那大汉一下,大汉落下来的脚踩在了
石阶上。
“什么人在这多管闲事!”大汉显然不满有人挡了自己,
怒吼一声。
“这位大哥,您先别恼,能说说这孩子怎么惹你不快了?
”白桑韵把不停打颤的孩子护在怀里,温和地问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大汉虽异常不悦但也收敛了些怒气
,指着那人怀中的小孩生气地说道:“这小畜牲偷俺的包子,
俺刚才就去了趟茅厕,刚买的几个包子就被这小畜牲偷吃完了
。”见对面的小公子虽衣着不俗,样貌俊俏,可对言语上却极
为有礼,大汉也不再“本大爷”地自称了。
“这位大哥,这五两银子您拿着,回头再去买几个包子,
这孩子,您就别跟他计较了,成不?”白桑韵对身旁的人使了
个眼色,那人立刻拿出五两银子送了上去。
“这...几个包子实在不值五两银子。”大汉惊喜地看
着送上来的银子,本想去拿,可又觉得有些汗颜。
“大哥尽管收下便是,就当是我替这孩子给您赔罪。”白
桑韵看出了大汉的挣扎,找了个让对方能心安理得的借口。
“那俺...就收下了。”五两银子,够家里一年的花销
还有余,大汉犹豫了片刻,还是抵不住地拿起了银子。
白桑韵待大汉收了银子后,就抱起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孩
子离开了这里。
“咦?那不是白家的少爷白桑韵么?”这时,人群里有人
认出了白桑韵,连忙说出来。
“你说的是城东头的那个白家?”有人不确定地问了句。
“就是城东头的那个白家。这白少爷可是白家的独苗,前
几年白家二老纷纷染病过世,本以为白家就这么完了,谁知这
几年过去了,白家非但没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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