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在关西所受的枪击是她所为,这是要杀头的罪啊!
柳川夏扒开南部的手,「我知道,想杀我吗?来啊!对准这里。」她比比自己的太阳穴,「我不会逃,也不会反击,你开枪啊!」
「不,少主……」南部为难地望向桑原哲矢。
「把她带出去,别让她破坏了我订做礼服的乐趣。」一脸兴致索然,桑原哲矢挥手赶人。「管好她的大嘴巴,要是她再这样嚷嚷就毒哑她,不然迟早连桑原门的机密都会被她走漏。」
柳川夏被南部架了出去,嘴里还叫嚣着,「我唯一能泄漏的机密就是你有多卑鄙、无耻、下流……」
「少主,大小姐的事……」浅田嗫嚅两声。
「你看我该穿什么颜色的礼服好」翻着礼服的杂志,桑原哲矢打断浅田,神色自若地问。
一个月后,桑原哲矢穿著黑色礼服出席订婚典礼。
这天的天候不佳,是入秋以来第一个下雨天。
一早,厚重的云层像说好了似的,全往原来蔚蓝的天空集中,遮蔽了才露脸不久的太阳。
乌云越积越多,天色越来越暗,应是日正当中的正午,竟跟日落后的傍晚一样灰暗。
是不好的征兆,桑原正男皱着眉头。
「天气越来越差,好象快下大雨了。我看来参加咱们儿子订婚宴的宾客数一定会受到影响,不如改天吧!」
他的想法立刻遭到佐藤和美子无情的驳斥。
「你知道什么?这可是我请全日本第一命相师挑的好日子,岂容你说改就改?要是一个不小心把桑原门的气势给削弱了,将来哲矢就会被星野雅子吃得死死的,届时不但得不到星野家的助力,反而会赔上桑原门,那我岂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哦!他当年娶她进门时,恐怕也是被她做过法,才会一辈子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桑原正男这么想。
不过,桑原哲矢可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被将来的老婆「压落底」。
他望着风雨欲来的天际,严肃的表情像是在忧国忧民,为了每年这个多变的季节而四处搬迁的黎民百姓烦忧。
然而……
要是一道雷电打来,他会不会惊声尖叫?这是他目前最担心的事。
从小,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雷。
每当雷声响起,他就会躲在被窝里,咬紧牙关等待天气放晴。
后来,他不再是一个人,也不必再躲到被窝里了,因为静香会来陪他。
她总是在第一道闪电尚未消失前就赶到他房里,在雷响起前拥住他,让他靠在她的胸口,倾听她的心跳。
「别怕,你听,咚咚咚的,是不是很奇妙?一个拳头大的脏器,竟能拥有掌控全身的力量,你帮我数数看,看它一分钟跳几下,好吗?」
她这样哄着他。
那年,他十三岁了,可是在她眼里彷佛是个二岁小娃。
如今,在他二十五岁的身躯里,仍然住着一个渴望她慰藉的幼稚灵魂。
她好吗?
今天,他就要成为别的女人的未婚夫了,对她将会是多大的打击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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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香受到的打击,连她自己都无法计量。
自起床后,她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脑中像有一团棉絮,胀得她头都痛了。
她不记得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只是在房里晃过来、走过去。
幸子忍不住念她,「大小姐,妳别走来走去的,我要扫地。妳到书房去嘛!妳不是还有什么佛句没想出来吗?去翻翻书,也许一会儿灵感就来了。」
「快下雨了。」静香看着窗外。
「是呀!今天天气真是奇怪,好象要台起狂风暴雨似的。」幸子边扫地边回答。
「会不会打雷呀?要是打雷可就不好了,哲矢最怕打雷了。」静香呆呆地说。
「少主怕打雷?真想不到。我还以为只有女孩和小孩子会怕打雷呢!」幸子顽皮地吐吐舌头。
日本有句俚语,女孩有三怕──地霉、打雷、父亲。
「他是小孩子呀!」静香笑了,「不,是我把他当孩子看。」
「少主比大小姐小三岁,妳把他当孩子看是正常的。像我,都快二十了,我哥也当我是小孩子,每次回家过年,都对我又搂又抱的,真讨厌。」幸子忍不住抱怨。
静香像没听见似的,喃道:「他已经长到我胸口这么高了,是个大男孩了。」
「大小姐?」
幸子抬起头,不解地看着静香甜美的笑容。
少主都比大小姐高出两个头了,她竟说他才到她胸口?
突然,一到闪电划过天际,阴暗的室内如百烛光的灯开了又关,亮晃晃稍纵即逝。
静香像受到召唤,跑了出去。
「大小姐,妳要去哪儿?快下雨了,带把伞吧!」
幸子转身,已不见静香的踪影。
不久,从后院传来厨娘又急又慌的叫声,伴随着轰隆大作的雷声。
「大小姐,请妳放了阿明,阿明还小,不懂事,要是弄伤了妳可不好。阿明,你别再动了,千万不能对大小姐无礼。」
阿明是厨娘十一岁大的孙子,长得高大魁梧。因今天少主订婚,岩居需要大肆整理打扫,在现有人手不足下,幸子央厨娘找他来帮忙。
幸子丢下扫帚,朝声音来源奔了过去。
柳川夏从另一头出现,显然地也听到厨娘的吼叫。
两人到了后院,看见静香将一个约到她胸口高,吓得手足无措的男孩揽在胸前,嘴里念着,「哲矢别怕,有我在。」
哲矢?
大小姐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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